我終於可以睡一個完整的覺了。
然而,暴風雨並沒有停歇。
李秀蘭回到老家後,立刻開始在家族群里散布謠言。
她說我是一個惡毒的女人,為了獨占沈鈞,不惜陷害婆婆。
她說沈鈞被我洗腦了,成了不孝子。
沈鈞的大姑、二姨、三叔,輪番打電話過來「勸說」沈鈞。
「沈鈞,你不能這樣對你媽!她再怎麼不對,也是你親媽!」
「你媳婦說的話,你不能全信!哪個老人不疼孩子?」
沈鈞應對得十分堅決。
他沒有為自己辯解,只是重複一句話:「我媽在月子裡裝睡,讓我老婆受了巨大的委屈。
如果你們覺得她沒錯,請你們接她去住。
如果不能,就請你們不要插手我的家事。
」
他甚至把李秀蘭裝睡的視頻片段發給了他大姑。
原來,昨晚沈鈞在爆發前,已經偷偷開啟了手機的錄音功能。
他知道,李秀蘭一定會反咬一口。
視頻里,孩子的哭聲,李秀蘭的鼾聲,以及她那句「我欠你的?
當初你非要生,怨誰?」被清清楚楚地錄了下來。
大姑看完視頻,沉默了。
沈鈞的大姑是一個講道理的人,她知道李秀蘭的為人,但礙於面子一直沒說。
這次看到鐵證,她也沒法再指責沈鈞。
但李秀蘭並沒有死心。
她知道,光靠親戚施壓沒用,她必須抓住沈鈞的軟肋。
她的軟肋,就是房子。
我們現在住的房子,是沈鈞婚前買的。
首付是沈鈞自己湊的,但李秀蘭一直認為,她也出了力,而且她認為這是「沈家的財產」。
一周後,李秀蘭突然發來信息:「沈鈞,你把我趕出來了,行。
但你別忘了,你現在住的房子,是沈家的!你趕緊給我轉20萬過來,不然我就去法院告你,要回我當初給你的首付款!」
沈鈞看到信息,氣得手都在顫抖。
「媽,你別鬧了,我沒找你要這些年你收的房租就不錯了!」沈鈞回復。
李秀蘭立刻回道:「房租?
那是我幫你保管的!你現在不給我錢,我就告訴所有人,你為了個女人拋棄親媽!」
沈鈞冷靜下來,他看著我,眼神裡帶著歉意。
「茵茵,我媽這次是真的瘋了。
她一直以為這個房子是她能拿捏我的底牌。
」
我問:「媽當初到底出了多少首付?」
沈鈞嘆了口氣:「她一分錢沒出。
首付是我自己工作幾年攢下來的。
她說的20萬,是她賣老家一套小房子,說留著給我養老的錢。
但我一直沒動,一直存在她的卡里。
」
「那她為什麼要這麼說?」
「她就是想訛詐。
她認為她辛苦養大了我,我就應該把錢給她。
」沈鈞無奈地說。
我沉思片刻:「沈鈞,你把那20萬,加上利息,全部轉給她。
」
沈鈞驚訝地看著我:「茵茵,你瘋了?
那是她訛詐我們的!」
「不。
」我搖了搖頭,「她不是訛詐,她是想用這筆錢,證明她在這個家裡,有絕對的控制權。
你把錢轉給她,讓她徹底斷了念想。
」
「但她會覺得我們心虛。
」
「我們不心虛。
你轉錢給她,然後立刻去辦理房產證加名。
」我說。
沈鈞愣住了:「加名?」
「對。
沈鈞,經歷了這次的事情,我們都要明白,我們的家,是我們的。
你媽之所以敢這麼囂張,就是因為她覺得她對你的財產有發言權。
」
「你把她的20萬還給她,讓她把錢拿走,從此以後,我們和她之間,只有贍養關係,沒有經濟瓜葛。
」
「然後,把房產證加我的名字。
這不是為了分你的財產,而是為了讓她明白,這個家,不是她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
」
沈鈞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感動和敬佩。
「茵茵,你太理智了。
」
「不是理智,是自保。
」我疲憊地笑了笑,「月子裡的每一滴眼淚,都是教訓。
」
沈鈞當即決定照辦。
他立刻聯繫了律師,準備辦理房產證加名手續,並把20萬連本帶息轉給了李秀蘭。
李秀蘭收到錢後,果然消停了一陣子。
她以為她贏了,她以為沈鈞是為了息事寧人才給了她錢。
但她不知道,沈鈞正在進行一場釜底抽薪的行動。
辦理加名手續的那天,沈鈞特意把房產證拍了照片,發給了李秀蘭。
照片上,房產證的共有人一欄,清清楚楚地寫著:沈鈞、陳茵。
李秀蘭的電話,瞬間打了進來。
「沈鈞!你這個逆子!你竟然把房子加給那個女人!你瘋了!這是我們沈家的房子!」李秀蘭的聲音帶著巨大的恐慌和憤怒。
「媽,房子是我婚前買的,是我自己辛苦掙錢買的。
現在,它是我們夫妻的共同財產。
」沈鈞平靜地回答。
「你!你等著!我要回城!我要和你離婚!我要告你們!」李秀蘭氣急敗壞。
「隨您。
」沈鈞語氣平淡,「但請您記住,您現在已經拿回了您所有的錢,您和我之間,只有兒子和母親的關係。
如果您再惡意中傷我們,我會以誹謗罪起訴您。
」
李秀蘭被徹底震懾住了。
她發現,她的軟肋和武器,都被沈鈞徹底繳械了。
沈鈞的轉變,不僅讓我感到安全,也讓我看到了我們婚姻的希望。
但李秀蘭不會輕易放棄。
她很快又想到了新的招數,試圖通過另一種方式,重新奪回對沈鈞的控制權。
07
李秀蘭的下一招,是「病倒」。
在她發現所有經濟和法律手段都無法動搖我們的婚姻後,她開始頻繁地給沈鈞發一些住院的照片。
「兒子,媽快不行了,你真就這麼狠心,讓媽一個人在醫院等死嗎?」
照片里,她躺在病床上,臉色蒼白,手上插著針頭。
沈鈞一開始很緊張,立刻打電話回去詢問。
結果發現,李秀蘭只是因為老家天氣轉涼,感冒發燒,輸了兩天液。
她特意找了個病友,拍了些「重病」的照片。
但沈鈞的大姑和二姨卻信以為真,立刻打電話要求沈鈞回去探望。
「沈鈞,你趕緊回去看看你媽!她都住院了,你真能坐得住?」大姑的聲音裡帶著擔憂。
「大姑,媽只是普通感冒,已經出院了。
」沈鈞無奈地解釋。
「出院了也不行!她一個人在家,萬一又犯病怎麼辦?
你快回去看看!」
沈鈞明白,李秀蘭是在利用親戚的同情心,逼他回去。
「茵茵,我必須回去一趟。
」沈鈞對我說,「不是因為她的病,而是因為我必須當著親戚的面,把話說清楚。
」
我理解沈鈞的壓力。
我們的小家雖然穩定了,但在大家庭的關係中,他仍舊背負著「不孝」的罪名。
「你去吧,但這次,不要再被她牽著鼻子走了。
」我提醒他。
「放心,我這次去,是要徹底解決問題。
」沈鈞眼神堅定。
沈鈞請了一天假,訂了最早的動車票回老家。
他走後,李秀蘭又給我發了一條信息:「陳茵,你滿意了?
你把我兒子支走,好讓你獨享清凈是吧?
我告訴你,等我兒子回來,你就等著離婚吧!」
我沒有回覆她。
我把手機扔到一邊,專心照顧孩子。
沈鈞到老家後,李秀蘭立刻開始表演。
她見到沈鈞,不是噓寒問暖,而是立刻開始哭訴。
「兒子啊!你可算回來了!你知不知道,你走了以後,你媳婦是怎麼對我的?
她給我臉色看,她不給我飯吃,她還說要告我!」李秀蘭抱住沈鈞,哭得撕心裂肺。
沈鈞靜靜地聽著,沒有說話。
親戚們都在旁邊看著,等著沈鈞表態。
沈鈞等李秀蘭哭夠了,才緩緩開口。
他沒有指責李秀蘭,而是直接說了一件事。
「媽,您還記得三年前,您說您買理財產品虧了錢,向我借了五萬塊嗎?」
李秀蘭一愣,臉色有些不自然。
「我……我什麼時候借了?」
「您忘了?
沒關係,我這有轉帳記錄。
」沈鈞拿出手機,打開了轉帳記錄。
「當時您說您手頭緊,我沒多問,直接轉給了您。
您說好一年內還清,但到現在已經三年了。
」
沈鈞環顧四周的親戚們:「這五萬塊錢,我從來沒跟任何人提過,也沒跟媽要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