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去世,我無意發現她留下存摺,裡面有426700,錢我想自己留著
陳建紅指著我的鼻子,罵我是個喂不熟的白眼狼,說我偷了她媽的養老錢。
她吼得聲嘶力竭,唾沫星子幾乎要濺到我的臉上。丈夫陳建軍夾在我們中間,一臉為難,想拉開她,卻被她一把甩開。
整整十五年。從我嫁給陳建軍那天起,婆婆的飯是我做的,衣服是我洗的,生病是我徹夜不眠守在醫院的。我以為,人心是能捂熱的,就算是一塊石頭,十五年也該有溫度了。
可我錯了。在那個陳舊的鐵盒和一本42萬存款的存摺面前,十五年的付出,輕飄飄的,一文不值。
可這一切,都得從我整理婆婆遺物,發現那箇舊鐵盒裡的存摺說起。
第1章 舊衣櫃里的鐵盒子
婆婆王桂芬是上個星期走的,很突然,腦溢血,在菜市場買菜的時候倒下的,送到醫院就沒搶救過來。
葬禮辦得不算鋪張,但該有的禮數都到了。我跟丈夫陳建軍忙得腳不沾地,大姑姐陳建紅哭得驚天動地,仿佛天塌下來的是她一個人。我看著她那副樣子,心裡沒什麼波瀾,只是覺得累。
送走了最後一波親戚,家裡終於安靜下來。空氣里還飄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香燭味,客廳中央婆婆的黑白遺像,被我用一塊紅布蓋上了。陳建軍坐在沙發上,垂著頭,一根接一根地抽煙,整個屋子煙霧繚繞。
「建軍,別抽了,對身體不好。」我走過去,打開窗戶,晚風灌進來,吹散了些許煙味和悲傷。
他沒作聲,只是把煙頭摁滅在煙灰缸里。我知道他難受,親媽沒了,誰心裡都不好過。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去洗個澡睡吧,這幾天你也沒合過眼。」
他點點頭,起身進了浴室。
我嘆了口氣,開始收拾屋子。婆婆生前住的是次臥,房間不大,東西卻不少。她是個念舊又節儉的人,一件的確良的襯衫穿了二十年,領口都磨破了,還用針線仔細地縫補起來,捨不得扔。
我一邊整理,一邊心裡泛酸。說實話,我跟婆婆的關係,算不上多親近。她是個很傳統的北方女人,話不多,也不太會表達感情,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我剛嫁過來的時候,很不適應,覺得她不喜歡我。我努力學著做她愛吃的麵食,給她買新衣服,她也只是點點頭,說一句「放著吧」,然後轉頭又穿上那件舊的。
時間長了,我也就習慣了。我知道她不是壞人,只是我們之間,隔著一代人的鴻溝。我能做的,就是盡一個兒媳的本分,照顧好她的飲食起居。尤其是公公五年前去世後,她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高血壓、糖尿病,三天兩頭就要跑醫院。陳建軍工作忙,常年在外跑項目,大姑姐陳建紅嫁得遠,一年也回不來兩趟。里里外外,都是我一個人在操持。
我打開婆婆那個老式的木質衣櫃,一股樟腦丸和舊時光混合的味道撲面而來。裡面掛著的衣服不多,大多是深色系的,疊得整整齊齊。我把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準備洗乾淨收起來,或者捐給有需要的人。
就在我清空衣櫃底層的時候,指尖碰到了一個冰涼堅硬的東西。
我把它拖出來,是一個掉漆的舊鐵盒,上面印著牡丹花的圖案,邊角已經生了銹。這種鐵盒,我小時候見過,是奶奶用來裝寶貝的。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有些緊張。盒子上了鎖,是一把小小的黃銅鎖,鑰匙卻不知在哪。我晃了晃,裡面傳來輕微的「咔噠」聲。
我找來一把小螺絲刀,對著鎖芯撬了半天,才「啪」的一聲把鎖撬開。
打開盒蓋,裡面沒有我想像中的金銀首飾,只有一沓用紅繩捆著的信件,幾張泛黃的老照片,還有一個用手帕包著的東西。
我拿起照片,是婆婆年輕時的樣子,扎著兩條麻花辮,笑得很靦腆。還有一張全家福,那時候陳建軍和陳建紅都還是孩子,被公公婆婆抱在懷裡,一家人笑得燦爛。
看著照片,我心裡五味雜陳。
我輕輕解開那個包裹著東西的藍色印花手帕,手帕洗得發白,邊角都起了毛。
裡面是一本存摺。
一本信用合作社的老式存摺,封皮是深綠色的,已經有些卷邊了。
我的心跳莫名地快了起來。我深吸一口氣,翻開了存摺。當看清上面那一長串數字的時候,我的呼吸瞬間停滯了。
戶主是婆婆王桂芬的名字。
餘額那一欄,清清楚楚地印著:426700.00元。
四十二萬六千七百。
我的腦子「嗡」的一聲,一片空白。
怎麼可能?婆婆怎麼會有這麼多錢?
她每個月的退休金只有兩千出頭,除了日常開銷,還要買藥。她一輩子省吃儉用,連買把青菜都要跟小販講半天價,怎麼可能攢下這麼一筆巨款?
我反覆看了好幾遍,確認自己沒有眼花。那串數字就像烙印一樣,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視網膜上。
陳建軍從浴室出來了,他擦著頭髮,問我:「小舒,在忙什麼呢?」
我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啪」一聲合上鐵盒,把存摺緊緊攥在手心,藏到了身後。我的心「怦怦」直跳,像是做了賊。
「沒……沒什麼,就是收拾媽的舊衣服。」我的聲音有些發顫。
「哦,辛苦你了。」他沒有察覺到我的異樣,嘆了口氣說,「媽這輩子,也沒享過什麼福,到頭來,什麼都沒留下。」
我聽著他這句話,心裡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了,說不出話來。
什麼都沒留下?
我低頭看了看被我藏在身後的手,那本薄薄的存摺,此刻卻重如千斤。
一個念頭,像一棵瘋狂生長的藤蔓,瞬間纏住了我的心臟。
這筆錢,誰也不知道。
婆婆走了,她什麼也沒說。
這十五年,我付出了多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辭掉了原本很有前途的工作,回家當了全職主婦,照顧老人,撫養孩子。我兒子陳晨從小到大,幾乎都是我一個人帶。我有多久沒有為自己買過一件像樣的衣服了?我有多久沒有跟朋友出去逛過街、看過電影了?
我的青春,我的事業,我的一切,都耗在了這個家裡。
可他們呢?陳建軍覺得這是理所當然,陳建紅更是把我當成免費的保姆,每次回來,對我頤指氣使。婆婆……婆婆雖然沒說什麼,但她也從未真正把我當成女兒看待。
我捏緊了手裡的存摺,指甲幾乎要嵌進肉里。
憑什麼?
憑什麼我就要一直這樣付出,而得不到任何回報?
這個念頭一旦產生,就再也壓不下去了。我想,或許,這是婆婆留給我的補償。是她對我這十五年辛苦的一種無聲的認可。
對,一定是這樣。
我把鐵盒放回原處,將存摺塞進了自己睡衣的口袋裡,那顆狂跳不止的心,才稍微平復了一些。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陳建軍在旁邊睡得很沉,呼吸均勻。我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腦子裡一遍遍地閃現著那串數字。
四十二萬六千七百。
這筆錢,可以給兒子換一個好點的學區房,可以讓他上更好的輔導班,可以……可以讓我後半輩子,活得更有底氣一些。
我悄悄地對自己說:林舒,這是你應得的。

第2章 大姑姐的「突然襲擊」
做出決定之後,我反而平靜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我像往常一樣起床,給陳建軍和兒子陳晨做早餐。陽光透過廚房的窗戶灑進來,一切都和昨天沒什麼兩樣。我把那本存摺藏在了我自己的首飾盒最底層,用幾件不常戴的首飾壓著。
我告訴自己,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婆婆只是走了,沒有留下任何東西。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陳建軍因為母親的去世,情緒一直不高,我也沒去打擾他,只是默默地把家裡打理好,把飯菜做得更可口一些。他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體貼,對我溫和了許多。
「小舒,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一天晚飯後,他突然拉著我的手說。
我心裡一顫,抬頭看他。他的眼睛裡有愧疚,有疲憊,也有一絲依賴。
「說什麼呢,我們是夫妻。」我笑了笑,把心裡的秘密藏得更深了。
我以為這件事會就這麼過去,直到一個星期後,大姑姐陳建紅的突然到訪。
那天是周末,我正在陽台晾衣服,門鈴響了。我以為是鄰居,擦了擦手去開門,沒想到門外站著的,是拎著大包小包的陳建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