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螢幕亮起,是小姨子蘇米的名字。
我看著那串號碼,疲憊地接起,電話那頭是她帶著酒精的嬌媚:「姐夫,酒席散了,累死我了。忘了喊你,沒關係吧?你把一萬塊禮金轉給我微信,謝謝啦!」
我深吸一口氣,捏緊了手中的煙,語氣平靜得像是在談論天氣:「不好意思,蘇米。我剛隨了 1 萬給你姐的前對象。」
電話那頭瞬間安靜。
這份沉默,價值一萬塊,也價值我三年婚姻中所有的忍耐。
01
忍耐的極限
我叫林帆,今年三十五歲,經營一家小有規模的科技公司。
我的妻子蘇晴,溫柔善良,但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她無法拒絕她的原生家庭,尤其是她的妹妹,蘇米。
蘇米結婚,是近半年來蘇家最大的事件。
按理說,作為姐夫,我理應是貴賓席上的常客。
然而,蘇米壓根沒通知我。
我還是在前一天晚上,看到蘇晴匆忙準備禮服時,才得知這個消息。
"你妹妹結婚,為什麼我沒收到請帖?"我當時問蘇晴。
蘇晴的臉色有些尷尬,她避開了我的目光,小聲解釋道:"媽說,婚禮座位緊張,而且……而且蘇米覺得你最近太忙,不想打擾你。"
"不想打擾我?"我冷笑了一聲。
蘇米不邀請我的真實原因,我們心知肚明。
蘇米嫁的是一位富二代,陳宇。
陳家豪氣,把婚禮辦得極其奢華,邀請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在蘇米眼裡,我林帆雖然算得上小老闆,但比不上陳家的圈子,帶我去只會拉低她的檔次。
她需要的是我的錢,而不是我的人。
過去三年,我為蘇家付出的遠超一個女婿的義務。
從岳母的手術費,到蘇米出國旅行的"贊助",再到她買車的首付,我扮演的角色更像是一個隨叫隨到的提款機。
每次他們有事,都是蘇晴小心翼翼地開口,而我,看在蘇晴的面子上,從未真正拒絕過。
這次,蘇米更是提前一周就給蘇晴發了信息,不是邀請,而是明確要求:"姐,你讓姐夫準備一萬塊禮金,這是我們家的標準。"
一萬塊,不多也不少,但這種理所當然的態度,像一根刺,狠狠扎在我心頭。
我忍耐,是因為愛蘇晴。
但這份愛,正在被蘇家無休止的索取腐蝕。
婚禮當天,我沒有去,蘇晴自己去了。
她回來的時候,臉上帶著一絲疲憊和委屈,告訴我婚禮有多麼隆重,蘇米有多麼風光。
我沒問禮金的事情,因為我知道,蘇晴為了不讓我生氣,肯定還沒給。
直到晚上九點,電話來了,蘇米的聲音帶著勝利者的慵懶和傲慢。
"姐夫,忘了喊你,禮金記得轉來。"
她甚至沒有一句像樣的道歉,只是通知我履行義務。
那一刻,我腦子裡繃了三年的弦,徹底斷了。
我平靜地回應了她那句石破天驚的話:"不好意思,我剛隨了 1 萬給你姐的前對象。"
電話那頭的蘇米,呼吸聲都停滯了。

02
爆炸與反擊
"林帆!你他媽說什麼?"蘇米的聲音瞬間從慵懶變成了尖銳的咆哮,帶著不可置信的憤怒。
我將手機拿遠了些,遞給身邊的蘇晴一個抱歉的眼神。
蘇晴的臉色已經煞白,她知道,一場家庭地震不可避免。
"我說,一萬塊錢,我隨了。"我重複道,聲音依舊保持著該有的平靜,但這平靜本身就是最大的挑釁。
"你隨給誰了?你給我說清楚!"蘇米的聲音幾乎要穿透聽筒。
"隨給周明了。"我緩緩吐出那個名字。
周明。
蘇晴的前對象,也是蘇米曾經的未婚夫。
這個名字,在蘇家是一個禁忌,尤其在蘇米麵前。
蘇米和周明的故事,是三年前的一場鬧劇。
周明當時是蘇家認可的女婿,一個勤懇上進的青年,家境普通但有潛力。
兩人訂婚,周明幾乎傾盡所有買了房,準備結婚。
然而,蘇米在訂婚前夕,遇到了現在的富二代陳宇。
她毫不猶豫地甩了周明,並要求周明退還所有訂婚時的財物,甚至包括周明為她家裝修出的一筆錢。
周明當時心灰意冷,人財兩空,差點一蹶不振。
我雖然當時還沒和蘇晴結婚,但聽蘇晴說過,周明為此承受了巨大的精神打擊。
蘇米當時對外宣稱是周明"配不上"她,利用蘇家的關係,讓周明在圈子裡名聲掃地。
"你……你瘋了嗎?你給他錢幹什麼?"蘇米怒吼。
"他最近新店開張,我隨個份子,祝他生意興隆。"我輕描淡寫地說。
"你少給我裝!你是不是故意的?林帆,你把我當什麼了?我是你小姨子,我今天結婚,你不給錢,你給一個外人?"蘇米氣得語無倫次。
"蘇米,你搞錯了一件事情。"我的語氣轉冷,"第一,你結婚,沒有通知我,我沒有義務給你隨禮。第二,我給誰錢,是我的自由。你既然沒把我當家人,就別指望我盡家人的義務。"
"你……"蘇米似乎被我的直白噎住,她迅速調整了戰術,開始打親情牌:"姐夫,就算我做得不對,可我今天結婚啊!你這樣做,讓我怎麼做人?你讓我陳宇那邊怎麼看我?你這不是打我的臉嗎?"
"打臉?"我諷刺地笑了笑,"你沒通知我的時候,考慮過我的臉面嗎?你只在需要錢的時候,才想起你還有個姐夫。"
蘇米在那邊開始哭喊:"蘇晴!蘇晴你管管你老公!他欺負我!他欺負我!"
蘇晴從我手中接過電話,聲音帶著顫抖:"蘇米,你冷靜點……"
"冷靜什麼?一萬塊啊姐!他寧願給那個窮鬼也不給我!媽說,這筆錢是必須給的,這是我們家的面子!"
我聽得清楚,面子。
在蘇家,面子永遠比親情重要,而我的錢,就是他們的面子。
我拿回電話,直接對蘇米說:"蘇米,你記住,這筆錢不是給周明的,是我給三年前那個被你傷害的年輕人的一份遲到的補償。你和你媽這三年從我這裡拿走的,遠不止一萬塊。如果你再敢糾纏,我不介意把帳本翻出來,我們算算總帳。"
說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我看向蘇晴,她眼眶紅紅的,但眼神里沒有責怪,只有深深的無奈。
"林帆,你……你真的轉給周明了?"她輕聲問。
我點點頭,打開微信轉帳記錄給她看。
收件人:周明。
金額:10000.00元。
03
丈母娘的咆哮與舊帳
蘇米結婚的第二天,我公司的電話、家裡的座機、蘇晴的手機,都被打爆了。
不用猜,是岳母大人——蘇母。
蘇母是蘇家的主心骨,也是蘇米" "的直接培養者。
在她看來,女兒嫁給有錢人,女婿就該是源源不斷的財源,理所當然。
我接了蘇母的電話,直接開了免提。
"林帆!你這個混帳東西!你到底想幹什麼?"蘇母的嗓門自帶擴音器效果,震得我耳朵嗡嗡作響。
"媽,早上好。我沒想幹什麼,只是隨了個禮。"我語氣平靜。
"隨禮?你隨給一個外人?你讓蘇米在陳家怎麼抬頭?你知不知道,陳家那邊問起,蘇米怎麼說?說她姐夫不隨禮,把錢給了她前未婚夫?"蘇母氣急敗壞。
"她可以實話實說,說她結婚沒通知我。我隨禮,是看心情,不是看義務。"
"義務?你娶了我們家蘇晴,你就有義務!我們蘇家養大兩個女兒,你以為就白養了?"蘇母把話題扯到了最核心的矛盾點——經濟補償。
這種對話,在過去三年里重複了無數次,只是這一次,我決定不再退讓。
"媽,請您注意用詞。我娶蘇晴,是婚姻,不是買賣。如果按照您說的『養大』的成本來算,蘇晴在我公司里幫我處理事務,這些年她賺的,足夠抵消這些費用了。"我反駁道。
蘇母愣了一下,她沒想到我這次會如此強硬。
以往,只要她一哭二鬧,搬出蘇晴,我就會立刻繳械。
"你少跟我扯這些沒用的!一萬塊錢,馬上給我轉過來!婚禮的帳單還沒結清呢!"蘇母切換到了經濟壓迫模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