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的聽力已經被幻覺模糊了。
我的精神在崩潰。
「霍深,求你快把我放出去,你不把我放出去的話,我會死的。」
11.
一直守在箱子外的霍深聽見了瀋州的呼吸變化。
他知道,瀋州醒了。
「州州,別怕,我們一起走,到一個別人都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去,我們重新開始。」
霍深在瀋州暈倒後,就把她藏進了帶過來的箱子裡。
他把瀋州打給霍璟的電話掛斷了。
霍璟一直在電話那邊問,怎麼了。
霍深沒有理他。
霍深把電話扔了,還把瀋州身上所有可能是定位器的東西也丟了。
他要把瀋州帶走。
他已經聯繫好了一艘黑船。
只要他們上船,他們就能不用護照,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海市。
到一個所有人都不認識他們的地方去。
到時候,州州就只能依靠他一個人了。
「霍深,求你快把我放出去,你不把我放出去的話,我會死的。」
瀋州還在繼續說話。
霍深只是柔聲安撫。
他不能把瀋州放出來。
現在到處都是在找他們的人。
他要是把瀋州放出來,瀋州肯定會不聽話,想辦法離開他的。
眼見就到了碼頭。
霍深忍不住露出笑來。
他就要和瀋州重新開始了。
就在他要踏上碼頭之際,他就被莫名的力道按到了地上。
「霍深,你個王八蛋!」
霍璟胸膛劇烈起伏著。
他剛接到瀋州的電話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立馬查了監控。
果然看見了霍深迷倒瀋州的一幕。
他的指尖還在顫抖。
差一點。
就差一點點。
他就永遠見不到瀋州了。
他連續揍了霍深好幾拳。
視線餘光處看見那個巨大的箱子後,趕緊過去打開箱子。
瀋州有幽閉恐懼症。
在封閉黑暗環境待久了會出現問題的。
「州州,快醒醒,你還好嗎?」
12.
我感覺到有人把我扶了起來。
一雙溫暖的手遮住了我的眼睛。
「別怕,我來了。」
聽見熟悉的聲音,不知道為什麼,我放鬆了下來。
徹底陷入了昏迷。
等我再醒來時,是半夜。
我被送到了私人醫院。
「霍璟,你怎麼在這裡?」
我感覺到被子上有什麼重量壓著。
我低頭一看,是霍璟。
他眼下有幾分青黑憔悴。
他說,他有些擔心我,所以才沒走。
我嗯了聲。
我緩了會, 想起了昏迷前的事情。
「霍深怎麼處理了?」
霍深綁架我這件事事情,可大可小。
就看要怎麼處理了。
「我把他送給警察了。」
霍璟的處理辦法讓我愣了一下。
我以為霍璟會選擇大事化小。
卻沒想到,霍璟會選擇直接將霍深送到警察局裡去。
霍璟聲線壓得有些低:
「這件事,除了霍深,還有沈家人的手筆。」
沈家人霍璟沒有處理。
他想等我醒了之後, 讓我來處理。
想到沈家那一群老不死的。
我就忍不住冷笑。
當年他們害死我媽的事情沒有留下什麼馬腳,以為就沒有人知道了。
現在, 他們還想再來一次。
把我也這麼處理了。
當年,我媽能被算計, 主要還是太過於相信我爸。
可我不是我媽。
我對我爸只有恨,沒有愛。
我將這些年搜集好的證據都拿了出來。
讓霍璟一起交給警察。
這不是一場綁架。
而是一場蓄意謀殺。
霍璟沒有問我為什麼。
他只是默默地幫我把這些證據送了過去。
13
沈家人在這中間倒是有想過來找我。
不過全都被我雇來的保鏢攔在了門口。
我沒有見他們。
我剛打開電視。
看見的就是我爸接受採訪的報道。
「沈先生,這些天, 網上一直有傳聞,說是你殺了前妻,這個傳聞是真的嗎?」
面對記者的這個提問,他當然說只是謠言。
只不過下一秒,他就當眾被警察帶走了。
這下子,沈氏瞬間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在沈氏股東大量拋售股票時,我讓人悄悄以低價都收了過來。
我持股到了百分之七十,擁有了絕對的決定權。
我在網上發布了聲明。
表示,父輩是父輩, 我是我, 我不恥父親的所為,但沈氏是母親的心血,我會接手沈氏, 不會讓沈氏倒閉的。
之後, 我又放出了我即將和霍璟結婚。
表示沈氏和霍氏將強強聯手。
沈氏的股票一下子直線上升, 穩定了下來。
我爸倒是說想見我。
他提了好幾次。
我想了想, 還是同意了。
在探望室, 我們見了最後一面。
他老了很多, 眼淚一直掉。
他說:「州州, 我錯了,你原諒我吧。」
「你已經沒了媽媽,你難道還想沒有爸爸嗎?」
他滿臉悔恨。
「我知道你恨我,你給我一個改正的機會,好不好?」
我仔細打量了他。
我知道,他其實不是知道錯了。
他只是知道,他要死了。
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他最後破口大罵。
罵我是白眼狼,是冷血動物, 竟然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要害死。
我看著他這樣子只覺得好笑。
那是我最後一次見他。
後來關於母親的那樁舊案也開庭了。
有我這個直系親屬指認, 還有我僱傭的金牌律師團隊。
沈家的人都得到了屬於自己的下場。
至於我那個爸爸, 他因為受不了落差,早在開庭前就死在了監獄裡。
還有那個想要分走我財產的私生子。
我當眾表示,想要分財產可以。
但必須是我和我爸的親子鑑定。
可惜, 我爸人都燒成了骨灰,他是不可能再做親子鑑定的了。
走出法院時,我第一眼就看見了等在門口的霍璟。
他倚在車門旁。
笑著朝我招手。
其實我也有問過霍璟。
他為什麼當初會同意和我聯姻。
他說, 他其實早就很喜歡我了。
只不過,那時我眼裡只有霍深。
完全沒有心思看看周圍的其他人。
年少時那個蟬鳴的盛夏,少女坐在樹下看書。
樓上的少年剛一探頭就看見了少女。
從此心就不受控制。
全文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