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ffany 啊？」我聳聳肩，「那算了，我最不喜歡 Tiffany 家的。」
這裡面有我最好的朋友，她也參與進了這場談話：「是吧？我也不喜歡他家的，小家子氣，而且只有窮人才買他家的飾品。」
說完我跟朋友一起用輕蔑的視線掃了眼林意綿脖間的項鍊，起身離開了。
聚會結束，我加了林意綿的微信才讓她離開。
朋友將我拉到一邊：「咱倆演那場戲能管用嗎？」
我也不確定。萬一她不愛攀比呢？
但我還是在朋友圈各種曬，奢侈品、豪華遊艇，以及身為大藝術家女兒所擁有的特殊待遇。
彈幕又開始罵我。
「惡毒女配永遠都是惡毒女配，我就算是再愛女也愛不到她頭上。」
「綿綿寶寶絕對不會上你的當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竹籃打水。」
我忽略這些彈幕，每天都在朋友圈裡瘋狂炫耀。
「這是爸爸留給我最珍貴的禮物。」
「想要看一個人愛不愛你，就要看他的錢在不在你那，我確定我爸爸是愛我的，因為他的錢都留給了我和我媽媽，哈哈！」
「這是我第一個生日爸爸送給我的房子，雖然那時候太小什麼都記不得了，但是我記得爸爸對我的愛。」
……
除了發這些朋友圈，我還每個月都在我建的那個畫迷群里發活動邀請。
群里確實有幾個真正的畫迷，剩下的大半部分都是圈子裡的朋友。
他們都很配合我，林意綿不想參加活動，他們就跟我一起找到林意綿，當面邀請，她不想參加都不行。
我也親眼見證了林意綿參加活動的裝備一次比一次奢華，一次比一次貴。
彈幕也發現了林意綿的改變。
「怎麼這樣啊？這不是我心裡的大女主。」
「綿綿寶寶怎麼開始攀比了？」
「難道你們嘴裡的大女主是聖母嗎？」
「綿綿寶寶是多面性的，她不只是一個二次元人物，她是個真正的立體的人。」
「可是她現在被林清潯吊著走啊，這算什麼大女主？」
「說實話，我現在反倒覺得林清潯是大女主。」
「我先走一步，支持林清潯去了。」
「林清潯，加油，把你爸的東西都搶回來！」
「換做是我，如果我爸假死離開我跟我媽，陪在他另外一個孩子和情人身邊，我絕對要報復回去的。」
彈幕的風向這一次轉變得有點徹底。
但我不在乎。
我也不是為了讓他們高看我一眼才做這些的。
是我的我就要拿回來，絕對不允許落到別人手裡。
8
經過幾次聚會——這完全是真正的上流社會的聚會。
說起來，如果單說我爸自己，他的畫就算畫得再好，也擠不進這個圈子裡。
我能在這個圈子裡占有一席之地，那是因為我媽。
所以，就算林意綿有我爸的愛在背後支持她，她在這個圈子裡依舊顯得格格不入。
現在，她也變得越來越寒酸，因為她家裡的奢侈品能賣的都賣了，賣的錢也越來越少，甚至連現在的房子都快住不起了。
這個時候的彈幕已經完全站到了我這邊，都想看我是怎麼打敗林意綿這個私生女的。
還說我才是真正的大女主。
我一笑而過，並不把這些話放在心上。
手機微信提示音這時響起，我又收到了那邊的視頻。
原來是我爸跟那對母女吵架了。
周美玉：「還不都是你那個女兒！我不管，林崇山，你現在就把你的錢都拿回來！」
林意綿咬著下唇，流下委屈的淚水。
可她看上去依舊堅韌不屈，氣場也比我爸都強大：「爸，其實林清潯有一句話說對了：錢在哪裡，愛就在哪裡。」
她上前一步：「我就算了，可是我媽默默陪著你這麼多年，現在你確實回到我們身邊了，給了我一個完整的家庭，可結果呢？你看看我跟我媽現在過得是什麼樣的日子。」
「爸，你真的愛我們嗎？你那些錢也有我的份，不是嗎？」
「不管怎樣，屬於我的我就一定要拿回來。」
彈幕飄過一片問號。
【她一個非婚生子，怎麼就屬於她了？】
【我承認現在法律是這麼規定的，可屬於我的就是我的，私生子就是沒份！】
【我支持林清潯，乾死林意綿！】
「艹！我以前怎麼會喜歡一個私生子？」
「這個私生子該不會是作者本人吧？有點三觀的誰會寫一個私生子做主角，還是大女主？別侮辱大女主了好嗎？」
「就是啊，也別跟我說什麼批判性，我是來看網文的，不是看名著，你一個網文作者會批判個屁！」
彈幕越來越吵，吵得我眼睛疼。
視頻里傳出我爸無奈的聲音：「讓我假死的主意是你們出的，現在你們又不滿了，那你們到底想要我怎樣？」
林意綿的聲音變得強勢：「把錢拿回來。」
我爸愣了一下：「怎麼拿？」
林意綿想了想說：「你不是能畫畫嗎？那就繼續畫，我就不相信每個人都能看到林清潯的聲明，我也不相信林清潯每幅畫都會拿去檢測。」
林意綿勾起唇角，露出強勢的笑容：「她林清潯一個福窩裡長大的小孩想跟我斗，那也太小瞧我了。」
9
我看完這段視頻，只覺得好笑。
顯然，其實我爸之前也經常給那對母女錢的，她們的生活可以算得上是富貴。
但接受的教育不一樣。
林意綿應該自問，她拿什麼跟我斗。
如果我輸給她，不光丟自己的臉，也丟我媽的臉。
因為怕被發現，我的人不敢每天都去偷拍，但這些視頻片段也足夠了。
一周之後，我和林意綿再次在聚會上見面。
她拿出一幅畫。
「這是我私人收藏的，林大師的作品，這幅畫是我好不容易約下來的。」
「在這個團這麼長時間了，我們大家都是林大師的畫迷，那麼有共同語言，所以我想，今天在這開一個小型拍賣會。」
「如果誰是真心喜歡林大師這幅偉大的作品的話，我願意奉獻出來。」
說完，她看向我：「林小姐，你該不會又想說讓大家拿去做檢測吧？難道你身為林大師的女兒，還看不出自己父親的筆墨嗎？」
我上前仔細看了看：「這幅畫確實出自我爸之手。」
林意綿自信一笑：「林大師的女兒都這麼說了，看來今天我這幅畫真的要奉獻出去了。」
她笑著嘆息了一聲：「好吧，就當是日行一善了，成全別人也是一種美德，不是嗎？」
「那我們開始吧。」
我坐在沙發上，饒有興致地看著林意綿演戲，等她說完了才慢條斯理地開口：「但保險起見，還是做一下檢測吧。萬一這幅畫是最近才出爐的，那就不是我爸的作品。我爸不可能死而復生，不是嗎？」
林意綿似乎早就料到我會這麼說，當場變臉：「你要是這麼不相信社團的成員，那還成立這個社團幹什麼？」
「算了，這畫我不賣了。」
她冷眼掃了一圈大家：「這可不是我不想賣給你們，是林大師的女兒不想你們買。」
「你們如果有興趣，隨時聯繫我，不過這個社團，我待不下去了，告辭。」
她走得雄赳赳氣昂昂，仿佛站在道德窪地的那個人是我。
我跟朋友們相視一笑。
不得不說，這位「大女主」的演技確實不錯。
10
把畫賣給我們只是一個試探，林意綿並未將這次的失敗當回事，依舊讓我爸天天作畫。
她學聰明了，把畫拿到別的城市，甚至是別的國家拍賣。
我只要坐在家裡，找水軍上網刷屏，讓有興趣想買我爸畫的人都知道要事先做檢測……
還是有漏網之魚，真就讓林意綿把畫賣出去了兩幅。
她甚至得意洋洋地舞到我面前。
「這個是我新買的包，還不錯吧？我爸給我買的，我不是很喜歡，但是父愛就是這樣，就喜歡給我買新的東西。」
她說完抬手捂住嘴，一副十分不好意思的神態：「對不起，我是不是提到你的傷心事了？林小姐，林大師以前一定很愛你吧？」
我心底恨意蔓延。
她其實非常想直接告訴我：你爸不愛你，他愛的是我，我才是他唯一愛的女兒。
做了一個深呼吸，我才勉強壓下心底的恨意和憤怒，唇角扯起一抹笑：「恭喜你啊，有一個愛你的好爸爸。我爸確實很愛我，他給我留了很多遺產。」
林意綿臉色微變，剛要開口繼續說些什麼，她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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