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芳要再撞牆時，他一把抱住她，急切地說。
「離，離，媽，我跟蘇晴離婚，你別這樣了。」
我白了他們一眼。
瞧，事情就這麼簡單。
13 重獲自由
下個月，我和陳浩順利辦了離婚手續。
走出民政局時，陳浩還不忘噁心我一下。
他嘟囔著。
「蘇晴，你結婚前明明不是這樣，結婚後怎麼變了，連我媽都容不下。將來你再嫁，不用跟婆婆相處了嗎？」
我揮揮手，輕鬆回擊。
「別用PUA那一套了，我沒興趣，謝絕了。」
說完，我頭也不回地走了。
我早就能預見，離婚後王秀芳會怎麼把他的日子弄得一團糟。
果然不出所料。
離婚後，他的兩個侄子全成了他的負擔。
因為他爸年紀大了,幹不了重活，掙不了什麼錢。
孩子們的學費、生活費、培訓費，全壓在陳浩身上。
我為啥會知道？
我媽跟樓下跳廣場舞的大媽閒聊時聽來的。
王秀芳驕傲地給她們講怎麼「馴服」兒子。
洋洋得意地說自己小兒子被她訓得服服帖帖。
現在還幫著養大兒子的兩個孩子。
我只想說。
這苦他活該,陳浩活該。
番外：陳浩的覺醒
我和蘇晴離婚後，老媽帶著兩個侄子直接住進了我的房子。
剛開始還算輕鬆，老媽自己管這倆孩子。
不過年紀大了，時不時頭暈眼花的。
那兩個調皮孩子又不聽話，老媽根本管不住。
每次出點事，她就給我打電話，讓我回去管。
甚至還想讓我幫著輔導作業。
我工作已經夠累了，下班還得被這倆折騰，氣得我跟老媽吵過好幾次。
但一吵架，老媽就哭。
罵我沒良心，不懂得心疼她。
說她養我二十幾年，結果養出我這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老媽從小就經常哭著跟我說她有多難。
我剛懂事的時候，她最常說的話就是。
「浩浩，你哥這麼不爭氣，將來怎麼辦？你可千萬別學你哥，得聽話。要不然你倆都不聽話，氣死我了，誰能把你們養大？」
我哥確實不怎麼靠譜。
比我大四歲，從小就不愛學習，特別叛逆。
我媽經常說他是「扶不起的阿斗」，折騰得我媽哭了無數回。
每次我媽被他氣得眼淚汪汪，轉過頭總是找我訴苦。
「浩浩，還好你聽話。」
就這樣，我成了家裡「聽話」的代名詞。
也漸漸習慣了按著她的意思做事。
我哥呢？
在「不爭氣」的路上越走越遠。
結了婚，生了兩個孩子，卻幾乎不管。
完全不搭理那些孩子。
我媽壓力山大。
光跟我抱怨我爸年紀大了，賺錢沒當年容易了。
還得幫我哥帶孩子，連買菜的錢都快湊不齊了。
每次看到我媽哭，我心裡挺難受。
基本每個月都會給她寄點錢。
後來我和蘇晴結婚了，也忍不住背著她偷偷給媽媽錢。
說真的，我和蘇晴的婚姻，都是被我媽哭得沒辦法才維持的。
不過，把兩個孩子全丟給我，實在讓我撐不住。
我和我媽也溝通過無數次，結果都白搭。
她還一臉責備地說。
「陳浩，我供你念大學，你連兩個小學生的作業都輔導不了？」
我聽了心裡那個氣啊。
真的無語。
沒辦法，我只好硬著頭皮接過兩個孩子的作業輔導。
可沒想到，我媽越發得寸進尺。
連孩子的家長會都讓我去。
一下班回家，她就一副輕鬆樣，自己出門跳廣場舞去了。
生活就是這樣。
累得我要死，她卻樂得自在。
可是，兩個侄子來到我這裡的第二年。
因為工作忙、出差多，我沒太多時間輔導功課。
結果期末考試一出,大侄子考了全班倒數第三，小侄子倒數第一。
成績一出來，我哥才第一次打電話給我。
電話一開口就是罵。
「陳浩，你又不是他爸，怎麼這麼不上心？他倆以前成績還不錯，去了你那兒反倒變成倒數，你到底怎麼教的？」
我愣住了，直接回懟。
「你有什麼資格罵我？不滿意就自己管！你自己生的孩子，一點責任都不管，丟給我我也認了。補習費你一分不出，培訓費也不管，連孩子生活費都不給，現在成績差了就怪我？」
我氣得差點說不出話。
心想以後真沒勁再幫他出錢養孩子了。
我媽這會兒聽了，立馬訓我。
「你跟你哥計較什麼？他沒你學歷高，說話不會拐彎。男人一家人，至於因為幾句話就鬧翻嗎？」
我只能無奈沉默。
我媽又叮囑我。
「你哥就是個直性子，你要大度點，別往心裡去。」
這些話幾乎成了她的口頭禪。
以前每次我和我哥意見不合，媽總是跟我說這幾句話。
結果，我忍了他無數次。
這次，我真的不想再讓著他了。
可我跟媽一講理，她立馬來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我也只能無奈繼續幫我哥帶他的兩個孩子。
番外終章：代價
兩年過去，我和我哥徹底撕破臉了。
事情起因是兩孩子放學回家吵架。
小的趁大侄子不注意，把他從樓梯上推了下去。
大侄子頭朝下摔得很慘，眼看著命懸一線。
要不是我恰好回家發現，怕是早就沒命了。
他雖然活了下來，可重傷嚴重。
醫院裡搶救了整整十個小時才保住命。
聽說後，我哥連忙趕到醫院，卻對我拳打腳踢。
「我兒子放你那兒，成績掉就算了，現在還進了醫院，你到底想怎樣？」
他氣瘋了。
前嫂子周麗也來了，罵得很難聽。
「陳浩，你最好祈禱大寶沒事，要是他出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大寶雖然逃過一劫，但全身好幾根骨頭斷了，還得繼續手術。
這一場手術連帶搶救費用，加起來差不多四十萬。
我哥和周麗死活說。
孩子在我這裡才出事，這筆錢必須我全包。
但我哪有那麼多錢。
這幾年我的工資，幾乎都被兩個侄子的各種開銷掏空了。
說真的，我哥和周麗這幾年連給孩子買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
可我哥根本不管，他態度特彆強硬。
「陳浩，這錢不管你願不願意出，必須得出。我當初可沒叫你幫忙帶孩子，是你自己多管閒事想幫的。而且孩子是在你家出事的，你不負責誰負責？」
我呆住了，抬頭看向我媽。
我媽看著我，眼裡帶著淚。
「大寶的手術費，要不你先把房子賣了，幫他交了吧。你哥都這麼久沒上班了，也沒錢。」
我沒說話。
見我沉默，我媽接著勸。
「陳浩，那可是你親侄子，你不能見死不救。」
直到那一刻，我終於看清了我媽和我哥的真面目。
腦海里突然閃過蘇晴以前說過的話。
你媽帶著兩個侄子住咱們家，兩個孩子正調皮，磕磕碰碰算誰的？
你哥嫂會不會來找麻煩？
他們可不是講理的人。
她說的全都成真了。
我才明白。
都是我的愚孝和眼盲讓我自己陷進這個境地。
既要出錢出力，還要被人責怪。
這都怪我，怪不得別人。
事情落到我頭上後，我賣了房子。
把大寶所有的治療費用都付了。
結果和家裡徹底斷了聯繫。
我看著那兩個正值「人嫌狗不待見」年齡的侄子。
心裡真想罵娘。
憑什麼？
最後的結果呢？
只有我，像個大傻瓜一樣。
老婆沒了，孩子沒了，房子也沒了。
我媽對於我現在這樣的境地，只說了幾句話。
「你手腳健全，還能上班，房子、老婆、孩子將來肯定都會有的。」
她又說。
「你哥都沒再跟你提過大寶在你那邊摔的事，你倒是幹嘛一直放在心上？」
我聽完她的話，氣得差點笑出聲。
我為了她和兩個侄子受了那麼多苦、委屈。
可在她眼裡，這一切根本一文不值。
她的大兒子不成器，所以她想吸小兒子的血幫大兒子。
小兒子乖巧聽話，就得做個傻瓜。
後來一次喝醉，我曾給蘇晴打電話，想和她復婚。
她對我只有一句話。
「我有厭蠢症，別來蠢我。」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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