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個白眼狼!我養了她這麼多年,她竟然這樣對我!」
我聽到這話,心中的怒火徹底被點燃了。
「養了我?媽,您說您養了我?」
我的聲音開始顫抖,但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
「我嫁進這個家四年,家裡的房貸是我在還,生活費是我在出。」
「您生病了是我陪您去醫院,您想吃什麼特殊的菜是我去買。」
「請問,到底是誰養誰?」
我的話如同連珠炮一般射出,每一句都擊中了要害。
「您說我是白眼狼,那我問您,白眼狼會每個月給您生活費嗎?」
「白眼狼會在您生日的時候花幾個月工資買禮物嗎?」
「白眼狼會在您對她冷嘲熱諷的時候還默默忍受嗎?」
婆婆被我問得面紅耳赤,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
因為我說的每一句都是事實。
08
宴會廳里的氣氛已經降到了冰點。
服務員們面面相覷,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服務。
一些親戚開始低聲商量著要不要提前離開。
趙偉東站在我和他母親中間,臉上的表情極其複雜。
我知道,這是他人生中最艱難的時刻。
一邊是生他養他的母親,一邊是與他共度一生的妻子。
但我已經不想再給他選擇的機會了。
「偉東。」
我轉向他,眼神平靜得讓人心寒。
「你不用為難了。今天過後,你再也不需要在我們之間做選擇了。」
趙偉東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恐慌。
「靜怡,你什麼意思?」
我沒有回答他,而是走到宴會廳的中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清晰地傳遍整個大廳。
「各位長輩,各位親朋好友,感謝大家參加今天的生日宴。」
「但是很抱歉,我要在這裡宣布一件事。」
「從今天開始,我張靜怡正式脫離趙家。」
「我要和趙偉東離婚。」
這句話如同一顆重磅炸彈,在宴會廳里炸開了。
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我,連婆婆都忘記了繼續謾罵。
趙偉東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靜怡,你...你不能這樣...」
他想要上前抓住我的手,但被我輕易地躲開了。
「我不能這樣?為什麼不能?」
我看著他,眼中沒有一絲眷戀。
「四年了,偉東。四年來,我一直在忍讓,一直在妥協。」
「我以為總有一天你會為我說話,會保護我。」
「但是我錯了。」
「你永遠只會做那個和稀泥的人,永遠不敢為任何人承擔責任。」
「包括我,包括你的母親,包括你的妹妹。」
「你以為做和事佬就是善良,其實那只是懦弱。」
我的話如同利劍一般,刺穿了趙偉東內心最脆弱的地方。
他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說不出任何有力的話語。
因為他知道,我說的都是真話。
這時候,趙曉婷突然沖了過來。
「你不能離婚!你不能這樣傷害我哥!」
她試圖抓住我的胳膊,但被我一把推開。
「傷害?曉婷,你知道什麼叫傷害嗎?」
我冷冷地看著她。
「我被你們當成免費保姆的時候,你關心過我的感受嗎?」
「我被你媽當眾羞辱的時候,你站出來為我說過一句話嗎?」
「現在我要為自己爭取尊嚴了,你卻說我在傷害別人?」
「請問,這四年來,到底是誰在傷害誰?」
趙曉婷被我問得無話可說,她求助地看向趙偉東。
但趙偉東此時也是自顧不暇。
他終於意識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靜怡,我們回家好好談談,行嗎?」
他的聲音裡帶著哀求。
「這麼多人看著,你這樣做...」
「怎麼?你還在擔心面子問題?」
我打斷了他。
「偉東,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我已經不在乎面子了。」
「一個人如果連尊嚴都沒有了,還要面子做什麼?」
我環顧四周,看著那些或同情或震驚的面孔。
「各位,今天的事情讓大家見笑了。」
「但是我不後悔。」
「有些話,有些事,憋在心裡太久了。」
「今天說出來,我反而覺得輕鬆了。」
09
林凱這時候走到我身邊,輕聲說道:
「嫂子,如果你需要律師,我可以介紹幾個靠譜的。」
我感激地點了點頭。
在這個充滿敵意的環境中,能有一個人站在我這邊,哪怕只是出於正義感,也讓我感到溫暖。
婆婆這時候突然撲了過來,想要抓住我。
「你這個賤人!你毀了我們家!你毀了我兒子!」
她的指甲在我的手臂上留下了幾道血痕。
但我沒有反擊,只是平靜地看著她。
「媽,您說我毀了這個家?」
「這個家早就被您親手毀掉了。」
「您用您那套偏心的規則,用您那些刻薄的話語。」
「您把一個原本可以和睦的家庭,變成了一個充滿怨恨的地方。」
「我只是不想再繼續做這個遊戲的受害者了。」
我輕輕撥開她的手,語氣依然平靜。
「您放心,我不會要這個家的任何東西。」
「房子是你兒子的,車子是你兒子的,就連這些家具,我也不會動一樣。」
「我只要我自己的東西,我自己的尊嚴。」
聽到這話,婆婆愣了一下。
她顯然沒想到我會主動放棄財產。
在她的認知里,離婚的女人都是為了錢。
但我的話讓她意識到,我要的東西她給不了。
那就是尊重。
這時候,宴會廳的經理走了過來。
他顯然被這場鬧劇搞得焦頭爛額。
「幾位,要不然我們換個地方繼續聊?這裡還有其他客人...」
我點了點頭。
「不用了,我們結束了。」
我走到生日蛋糕前,輕輕吹滅了蠟燭。
象徵著,這段關係的徹底結束。
「祝您生日快樂,劉母。」
我最後一次稱呼她。
「也祝您以後的每一個生日,都能過得開心。」
「只是,以後不會再有我參與了。」
說完這話,我轉身向門口走去。
身後傳來婆婆的哭罵聲,趙偉東的呼喊聲,還有親戚們的議論聲。
但我沒有回頭。
因為我知道,回頭就是深淵。
走出酒店的那一刻,我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
夜風吹在臉上,帶走了眼角的淚珠。
我拿出手機,撥通了我最好朋友的電話。
「小雪,是我。」
「我需要一個地方住幾天。」
電話那頭的小雪顯然被我突然的電話驚到了。
「靜怡?你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離婚了。」
我平靜地說出這四個字。
「不,準確地說,是我要離婚了。」
小雪沉默了幾秒鐘,然後堅定地說:
「你現在在哪?我馬上去接你。」
「還有,我家永遠為你開著門。」
掛斷電話,我看著星空。
突然想起了很多年前,我還是個單身女孩的時候。
那時候的我,雖然孤單,但是自由。
那時候的我,雖然沒有人依靠,但是有尊嚴。
那時候的我,雖然經濟拮据,但是心靈富足。
現在,我要重新找回那個自己。
10
一個月後,我坐在律師事務所里,在離婚協議上籤下了自己的名字。
趙偉東坐在對面,臉色憔悴,眼神黯淡。
他試圖挽回過我,甚至答應和他母親斷絕關係。
但我拒絕了。
不是因為我不愛他了,而是因為我們之間的問題,不僅僅是婆婆的問題。
更深層的問題是,他從來不懂得什麼叫尊重。
他不懂得如何在家庭衝突中保護自己的妻子。
他不懂得如何在對錯面前堅持立場。
他不懂得什麼時候該妥協,什麼時候該堅持。
這些品質的缺失,不是斷絕一段關係就能解決的。
「靜怡,你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他最後一次哀求道。
我搖了搖頭。
「偉東,我們之間的問題,不是機會的問題。」
「是三觀的問題,是原則的問題。」
「這些東西,不是說改就能改的。」
「而且,我也累了。」
「我不想再花時間去教一個成年男人如何做人了。」
辦完手續,我們在律師事務所門口道別。
趙偉東看著我,眼中滿含不舍。
「如果...如果以後你過得不好,可以隨時回來找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