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才是和我過一輩子的人。」
江國強緊緊抱住她。
「沒事了，都過去了。」
這時，一個警察走了出來。
「江先生，張女士。」
「經過初步調查，案情基本清楚了。」
「張峰承認，借條和轉帳記錄都是偽造的。」
「而且背後確實有人指使。」
「我們已經聯繫了市局。」
「對劉建軍立案調查。」
「據張峰交代，劉建軍不僅教他偽造證據。」
「還承諾如果事情敗露，可以幫他擺平。」
「這涉及到公職人員濫用職權、幫助偽造證據等多項罪名。」
江國強點點頭。
「那張峰他們會怎麼處理？」
「根據他們的行為。」
「已經構成詐騙罪。」
「但考慮到是初犯，且未遂。」
「如果你們願意諒解，可以從輕處理。」
警察說。
「但即便從輕，也至少要判三年以上。」
張悅聽到這話，整個人都僵住了。
「三年……」
江國強看著妻子。
「小悅，你想怎麼辦？」
張悅咬著嘴唇，沉默了很久。
「我……我不知道……」
「他畢竟是我弟弟……」
「但他做的事……」
「太過分了……」
她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江國強握住她的手。
「我尊重你的決定。」
07
三天後，事情有了進展。
市紀委和市公安局聯合調查組。
對劉建軍展開了全面調查。
結果發現，劉建軍不僅幫張峰偽造證據。
這些年還利用職務之便。
幫多個犯罪嫌疑人逃避法律制裁。
收受賄賂超過五百萬。
劉建軍被雙開，移送司法機關。
劉琳得知消息後。
當天就跟張峰提出了離婚。
「你這個廢物！」
劉琳在看守所外面。
對著玻璃那邊的張峰吼道。
「我爸為了幫你，現在自己都進去了！」
「我們家算是被你毀了！」
「我要離婚，馬上離婚！」
張峰坐在玻璃後面。
整個人都呆住了。
他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他只是想借點錢創業。
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陳秀芳因為是從犯。
加上年紀大了，暫時取保候審。
她回到家，整個人像老了十歲。
張悅去看她的時候。
她正一個人坐在客廳里發獃。
「媽。」
張悅叫了一聲。
陳秀芳抬起頭，看到女兒。
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小悅，媽對不起你。」
「媽這些年，真的做錯了。」
「我不該那麼偏心小峰。」
「不該那麼看不起國強。」
「更不該……」
「更不該想著去騙他的錢。」
她哽咽著說。
「我就是太貪心了。」
「看到國強有那麼多錢。」
「就想著，借點給小峰也不算什麼。」
「可我沒想到……」
「小峰會去找劉建軍。」
「會弄假借條。」
「我真的沒想到會這樣……」
張悅坐在母親身邊。
「媽，你知道嗎？」
「這十八年，國強從來沒跟我抱怨過一句。」
「你們看不起他，他忍了。」
「小峰找他借錢，他也沒說不給。」
「他只是想讓小峰認真點。」
「想讓小峰真正長大。」
「可你們呢？」
「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還想著去騙他。」
「媽，你說，這像話嗎？」
陳秀芳低著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知道……」
「我都知道……」
「可是小悅，小峰是我兒子。」
「他現在在看守所里。」
「你說，我能不心疼嗎？」
張悅沉默了。
她何嘗不心疼弟弟。
可是弟弟做的事。
真的太過分了。
「媽，我會和國強商量。」
「看能不能給小峰一個機會。」
「但這次之後。」
「你們必須尊重國強。」
「不能再像以前那樣了。」
陳秀芳連連點頭。
「我知道，我知道。」
「我以後一定改。」
「一定好好對國強。」
08
一周後，江國強去看守所見了張峰。
隔著玻璃，張峰看起來憔悴了很多。
「姐夫……」
他的聲音很小。
「你來了……」
「嗯。」
江國強點點頭。
「我來問你幾個問題。」
「你老實回答我。」
「好……」
張峰低著頭。
「你真的想創業嗎？」
江國強問。
「還是只是想要錢？」
張峰沉默了很久。
「一開始……」
「我確實想創業。」
「我看到別人開奶茶店賺錢。」
「就想著我也試試。」
「但後來……」
「後來劉建軍說。」
「反正你有一千多萬。」
「騙你三百萬，你也不會少什麼。」
「而且就算被發現了。」
「他也能幫我擺平。」
「我就……」
「我就鬼迷心竅了。」
江國強嘆了口氣。
「張峰，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三十二。」
「三十二歲，不小了。」
江國強說。
「你換了多少份工作？」
「哪次不是干兩三個月就辭職？」
「你媽把你慣壞了。」
「覺得你還小，可以繼續混日子。」
「可你想過沒有？」
「你媽能管你一輩子嗎？」
「你老婆現在要跟你離婚。」
「你爸早就去世了。」
「以後你怎麼辦？」
張峰的眼淚流了下來。
「姐夫，我……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真的後悔了。」
「如果能出去。」
「我一定好好找份工作。」
「踏踏實實幹。」
「再也不想這些歪門邪道了。」
江國強看著他。
沉默了很久。
「我可以不追究你。」
「給你一個機會。」
「但你必須答應我三個條件。」
張峰猛地抬起頭。
「姐夫，你說！」
「第一，寫悔過書，真心悔改。」
「第二，出來後，必須找一份正經工作。」
「干滿一年，不許辭職。」
「第三，以後對你媽、對你姐，要好好的。」
「不能再讓她們為你操心。」
張峰哭著點頭。
「我答應！」
「我都答應！」
「姐夫，謝謝你！」
「謝謝你給我機會！」
江國強站起來。
「我會跟警方說。」
「爭取讓你取保候審。」
「但這次之後。」
「你必須真正長大。」
「明白嗎？」
「明白！」
張峰用力點頭。
「我一定不讓你失望！」
09
三個月後。
張峰取保候審出來了。
江國強托關係，給他在一家物流公司找了份工作。
從倉庫管理員做起。
雖然工資不高，但很穩定。
張峰這次真的變了。
每天早出晚歸，兢兢業業。
三個月試用期。
他一天假都沒請過。
公司領導都誇他踏實肯干。
劉琳的離婚訴訟還在進行中。
但張峰已經不在乎了。
他知道，這段婚姻本來就不屬於他。
當初劉琳嫁給他。
也只是因為父母之命。
現在父親進了監獄。
她要離婚，也是意料之中。
陳秀芳因為認罪態度好。
加上是從犯，最終被判緩刑。
她現在每天去社區做義工。
態度比以前謙和了很多。
有一天，她來到江國強和張悅家。
手裡提著一大堆菜。
「國強在家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張悅。
「媽，你怎麼來了？」
張悅有些意外。
「我……我想給你們做頓飯。」
陳秀芳說。
「這些年，我從來沒給國強好好做過一頓飯。」
「今天，我想補上。」
江國強從書房走出來。
看到丈母娘，愣了一下。
「媽，您來了。」
「國強……」
陳秀芳看著他，眼眶紅了。
「對不起。」
「這些年，我真的對不起你。」
「我不該那麼看不起你。」
「不該那麼偏心小峰。」
「更不該……」
「想著去騙你的錢。」
「我知道，說再多對不起都沒用。」
「但我真的想彌補。」
「想好好對你。」
江國強沉默了一會兒。
「媽，過去的事就過去了。」
「我沒怪您。」
「只要以後，您能真心對我。」
「我就知足了。」
陳秀芳用力點頭。
「我會的，我一定會的。」
那天晚上。
陳秀芳做了一桌子菜。
都是江國強愛吃的。
吃飯的時候。
陳秀芳給江國強夾菜。
「國強，多吃點。」
「這些年，你辛苦了。」
江國強看著碗里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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