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李母尖叫起來，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去。
「怎麼可能？你不是一直找會計做帳的嗎？」
「還有……」
李俊峰的聲音更加顫抖。
「公安經偵也介入了，說有人舉報我涉嫌合同詐騙和虛開發票……」
他突然抬起頭，死死盯著我。
「是你！一定是你！」
他的眼睛裡燃燒著憤怒的火焰。
「江雨薇，是不是你舉報的我？」
我慢慢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舉報？」
我的嘴角勾起一個譏諷的笑容。
「李俊峰，你還真是高看我了。」
「我只是一個普通的家庭婦女，離開職場這麼多年，哪有那個能力去調查你的公司帳目？」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癱坐在沙發上的他。
「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公司這些年到底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為了多賺錢，虛開發票、做假帳、偷稅漏稅，這些事你沒少干吧？」
李俊峰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知道我說的都是事實。
這些年公司為了逃稅，做了太多見不得光的事情。
他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卻沒想到早就被人盯上了。
「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他咬牙切齒地問道。
「我什麼都沒做。」
我輕描淡寫地說道。
「只不過在準備離婚訴訟的時候，律師需要評估你的公司資產，所以調取了公司這三年的所有帳目。」
「在整理資料的過程中，律師發現了一些……嗯，不太符合法律規定的地方。」
「作為一個有良知的法律工作者，他認為有義務向相關部門反映情況。」
我的語氣平靜，仿佛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至於稅務局和公安會不會立案調查，那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李俊峰聽完，整個人都癱軟了。
他終於明白了。
從一開始，我就不只是要分走他的財產。
我要的，是讓他徹底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14
「你這個毒婦！你要把我們一家都逼死嗎？」
李母衝過來，揚起手就要打我。
我側身躲開，她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逼死你們？」
我冷笑著說道。
「李女士，您這話說得可真有意思。當初你兒子出軌、轉移財產的時候，你不是挺支持的嗎？」
「現在東窗事發了，就把所有責任推到我身上？」
「我……我那是……」
李母語無倫次，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
「你那是什麼？」
我逼近她，目光如刀。
「你是不是以為，我江雨薇好欺負，所以你們可以肆無忌憚地算計我？」
「你是不是以為，只要把我踢出局，你兒子就能和小三過上幸福生活？」
「你是不是以為，那三千多萬的財產，都是你們李家的？」
每說一句，李母的臉色就白一分。
到最後，她已經完全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蘇晴晴也嚇得臉色煞白。
她緊緊抓著自己的包，眼睛裡全是恐懼。
她大概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招惹了一個什麼樣的對手。
「還有你。」
我轉向蘇晴晴，眼神冰冷。
「蘇晴晴，你以為當小三很光榮？」
「你以為搶走別人的老公，就能過上好日子？」
「我告訴你，這只是開始。」
蘇晴晴哆嗦著嘴唇，想說什麼卻發不出聲音。
「李俊峰轉到你帳戶上的那五十萬，你收得倒是挺開心的。」
我慢悠悠地說道。
「不過那可是夫妻共同財產，屬於非法轉移。」
「根據法律規定，你必須全額返還，而且還要支付利息。」
「如果拒不返還，那就是侵占罪，要坐牢的。」
「什麼？！」
蘇晴晴尖叫起來，眼淚瞬間涌了出來。
「我……我不知道……俊峰說那是他自己的錢……」
「不知道？」
我譏諷地笑了。
「一個二十五歲的成年人，連基本的法律常識都沒有？」
「還是說，你明知道那是不義之財，但還是貪婪地收下了？」
蘇晴晴哭得更厲害了，整個人都崩潰了。
她轉向李俊峰，帶著哭腔說道。
「俊峰，你不是說會照顧我一輩子嗎？你不是說會給我最好的生活嗎？」
「現在怎麼辦？我該怎麼辦？」
李俊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只剩下煩躁和厭惡。
「你閉嘴！」
他粗暴地吼道。
「都是因為你這個掃把星！要不是你，我怎麼會離婚？要不是離婚，怎麼會有這麼多事？」
蘇晴晴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我怎麼不能這麼說？」
李俊峰站起來，指著她的鼻子罵道。
「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真的愛你？」
「我不過是玩玩而已！你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這番話像一把刀，狠狠扎進蘇晴晴的心臟。
她癱坐在地上，哭得渾身顫抖。
李母也被兒子的話嚇到了，想說什麼卻不敢開口。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著這場鬧劇。
這就是所謂的「真愛」？
不過是利益交換罷了。
一旦利益沒了，所謂的愛情也就煙消雲散了。
15
「江雨薇。」
李俊峰突然轉向我，眼神裡帶著絕望和哀求。
「我們好歹夫妻一場，你就不能放過我嗎？」
「你已經拿走了百分之七十的財產，還不夠嗎？」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
「你非要把我逼上絕路嗎？」
我看著他，心裡沒有絲毫波動。
「放過你？」
我緩緩開口。
「李俊峰，你還記得五年前的那個冬天嗎？」
他愣了一下，顯然不明白我為什麼突然提起這個。
「那年冬天，兒子發高燒，燒到四十度。」
我的聲音很平靜，但每一個字都帶著刺骨的寒意。
「我打電話給你，你說在談業務，讓我自己帶孩子去醫院。」
「我一個人抱著孩子，在大雪天裡打不到車，最後是鄰居開車送我們去的醫院。」
「兒子在急診室里搶救，我一個人在外面哭。」
「你知道我給你打了多少個電話嗎？三十七個。」
「你一個都沒接。」
「第二天早上你回來，滿身酒氣，說是客戶非要喝酒，你推不掉。」
「後來我才知道，那天晚上你根本不是在談業務。」
「你是在陪蘇晴晴過生日。」
李俊峰的臉色變得慘白。
他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什麼，卻發現說不出任何話來。
「還有三年前，我爸突發腦溢血。」
我繼續說道。
「我在醫院裡忙前忙後，需要交手術費，打電話給你，你說公司帳上沒錢，讓我找我媽要。」
「我媽把她攢了一輩子的養老錢都拿出來了。」
「可是你呢？就在那個月，你給蘇晴晴買了一輛二十萬的車。」
「你說是公司帳上沒錢？」
「李俊峰，這些事，你還記得嗎？」
每說一件事，李俊峰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到最後，他已經完全低下了頭，不敢看我。
「所以你問我，為什麼不放過你？」
我冷笑著說道。
「那我也想問問你，這十二年里，你有哪一天真心對待過我？」
「你把我當什麼了？當你的保姆？當你的免費勞動力？」
「我為這個家付出了所有，你卻在外面花天酒地。」
「我照顧你的父母，照顧你的兒子，你卻把錢花在小三身上。」
「現在你落魄了，就來跟我講情分？」
「李俊峰，你配嗎？」
這番話說完，整個VIP室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
李俊峰低著頭，肩膀在顫抖。
不知道是羞愧還是憤怒。
李母也不再說話了，她大概是第一次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
售樓顧問早就悄悄退到了角落，大氣都不敢出。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場面。
16
「江女士。」
一個聲音從門口傳來。
我轉頭，看到我的律師周明輝站在那裡，手裡拿著一份文件。
「周律師，怎麼了？」
我走過去問道。
「有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周明輝微笑著說道。
「剛才法院那邊通知，李俊峰轉移到他母親和哥哥名下的資產，已經全部追回了。」
「一共兩千三百萬，按照判決，你可以分得一千六百一十萬。」
「這筆錢會在三個工作日內轉到你的帳戶上。」
聽到這個消息，我的心裡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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