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慧給您的一萬二，您都用了嗎？」
這個問題一出，婆婆的表情瞬間變了。
她的眼神有些閃躲，明顯心虛了。
「什麼一萬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媽。」
陳默的語氣更加嚴肅。
「小慧給您轉了一萬二看病錢，您給小姑子一萬了吧？」
婆婆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陳默，顯然在考慮怎麼應對。
「沒有啊，錢我都留著看病用呢。」
她的聲音在顫抖。
「你們怎麼能這樣想媽？」
看著婆婆說謊時緊張的樣子，我心裡五味雜陳。
這個我敬重了四年的女人，原來撒謊時是這副嘴臉。
「媽，昨天我去小姑子家了。」
我開口說。
「小姑子說您給了她們一萬塊買廚房用品。」
婆婆的臉一下子白了，她張嘴想辯解，但一個字也說不出。
「您還說錢是我們給您看病的，讓她們別聲張。」
我繼續說。
「媽，您為什麼要這樣做？」
婆婆看著我們，眼神里有愧疚，也有惱怒。
「那又怎麼樣？」
她的語氣突然變得激動。
「我給小女兒點錢怎麼了？你們有的是錢，還在乎這點？」
這句話徹底暴露了她的真面目。
溫和慈祥的面具終於摘下來了，露出了自私的真實面孔。
「媽，問題不是錢多少。」
陳默的聲音很冷靜，但我能感覺到他的憤怒。
「問題是您裝病騙錢。」
「我沒裝病！我確實腰疼！」
「那您為什麼沒去醫院？」
我問。
「一萬二您給了小姑子一萬，剩下的兩千夠看什麼病？」
婆婆被問得啞口無言。
她想要辯解，但事實擺在眼前，無法否認。
就在這時，院子裡傳來說話聲，小姑子陳悅走了進來。
09
陳悅手裡提著幾個購物袋，看起來心情很好。
「媽，我把那些廚房用品都買回來了，一萬塊錢正好夠……」
她的話說到一半，看到我和陳默坐在客廳里，立刻愣住了。
院子裡瞬間安靜下來，空氣都凝固了。
陳悅尷尬地站在門口，不知該進還是該退。
婆婆的臉色更加難看，她知道這下徹底露餡了。
「嫂子，大哥，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陳悅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剛到。」
陳默的聲音很平靜，但我知道他心裡並不平靜。
「那個……我先回去了……」
陳悅想要逃離這個尷尬的場面。
「等等。」
陳默叫住她。
「既然都在這了，有些事不如說清楚。」
陳悅不知所措地看了看婆婆，婆婆示意她坐下。
「媽剛才說沒有給你們錢，可你剛才說一萬塊買廚房用品。」
我看著陳悅。
「這錢是誰給的？」
陳悅更加尷尬了，她看了看婆婆，不知該怎麼回答。
「說實話。」
陳默的語氣很嚴肅。
「是……是媽給的。」
陳悅小聲回答。
「說是大哥家給的看病錢，用不完就給我們了。」
證據確鑿，婆婆再也無法否認。
她坐在椅子上，臉色鐵青。
「媽，現在您還有什麼話說？」
陳默問。
婆婆沉默了很久，然後突然爆發了。
「我說了又怎麼樣？」
她站起來，聲音很激動。
「我就是給了小女兒錢，怎麼了？」
「她們日子過得緊，我這個當媽的幫一把有什麼錯？」
「你們在城裡有房有車，過得那麼好，還在乎這幾千塊？」
婆婆這番話讓我徹底看清了她的真面目。
原來溫和的外表下，藏著這樣自私的內心。
「媽，幫小姑子沒錯，但您為什麼要撒謊？」
我的聲音在顫抖。
「您為什麼要裝病騙我們？」
「我不裝病你們會給錢嗎？」
婆婆理直氣壯地反問。
「你老公鐵石心腸，我直接要錢他不會給的。」
「所以我就想個辦法，怎麼了？反正你們也不差這點錢。」
聽到這裡，我的心徹底涼了。
原來在婆婆眼裡，我們就是她的提款機，她可以隨便編理由騙錢。
「媽，您知道我有多擔心您的身體嗎？」
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我以為您真的生病了，心疼得要死。」
「您知道我為了給您看病的錢，背著陳默偷偷轉帳嗎？您知道我為了您和陳默吵架嗎？」
看著我的眼淚，婆婆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愧疚，但很快就被理直氣壯取代了。
「你們有錢人就是小氣！」
她冷聲說。
「我對你這麼好，你就不能幫幫你小姑子？」
「她們過得不容易，你們幫一把怎麼了？」
這句話讓我徹底愣住了。
什麼叫她對我這麼好？她的好都是演出來的，目的就是為了騙錢。
「媽，您說您對我好？」
我苦笑。
「您的好是真心的嗎？」
「當然是真心的！我把你當親女兒看！」
「既然當親女兒，為什麼要騙我？」
我的聲音越來越激動。
「您知道被最信任的人欺騙是什麼感覺嗎？」
婆婆被問得啞口無言。
陳悅在旁邊也很尷尬，想走又不敢走。
陳默看著這一切，臉上的表情越來越冷淡。
我知道他已經徹底失望了。
「夠了。」
陳默站起來。
「媽，我們走了。」
「等等！」
婆婆急了。
「你們不能這樣對我！我是你們的媽！」
陳默轉過身，看著婆婆，眼神里沒有任何溫度。
10
陳默看著婆婆，沉默了很久。
院子裡安靜得能聽到風吹葉子的聲音。
我能感受到陳默內心的掙扎，他畢竟面對的是自己的母親。
但今天這一幕，已經讓他徹底看清了一切。
「媽。」
陳默開口了，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鋒利。
這句話還沒說完，婆婆瞬間臉色慘白，身體劇烈顫抖起來……
10（續）
「從今天開始，我每個月給您打三千塊。」
陳默的聲音很平靜，但每個字都清晰有力。
「這三千塊是養老錢，您想怎麼花是您的自由。但是——」
他停頓了一下，眼神變得冰冷。
「除此之外，不要再以任何理由向我們要錢。生病也好，有事也好，都不要找我們。」
「因為我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婆婆整個人像被抽走了骨頭，癱坐在椅子上。
她張著嘴，想要說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陳悅在旁邊急了：「大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媽就算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你也不能這樣啊！」
「不對的地方？」
陳默轉頭看向她。
「裝病騙錢，這叫不對的地方？」
「我……我們家確實困難，媽也是為了幫我……」
陳悅的聲音越來越小。
「困難可以說，可以商量。」
陳默的語氣很冷。
「但不應該用欺騙的方式。」
「更不應該利用小慧對媽的感情。」
他看向婆婆，眼神里寫滿了失望。
「媽，您知道小慧把您當親媽看。她從小缺少母愛，好不容易有個疼她的婆婆，您卻利用這份感情騙她的錢。」
「這不是困難不困難的問題，這是人品問題。」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得婆婆渾身顫抖。
她看著陳默，眼淚終於流了下來。
「兒子，媽真的是沒辦法……」
「沒辦法可以跟我們商量。」
陳默打斷她。
「但您選擇了欺騙。您知道嗎？小慧現在連您叫她一聲都不敢相信了。」
我站在旁邊，眼淚也止不住地流。
是啊，我現在真的不知道該相信什麼了。
婆婆對我的每一次好，每一句話，每一個笑容，都像是蒙上了一層灰。
我分不清哪些是真心，哪些是演戲。
「小慧……」
婆婆看向我，眼神里滿是愧疚。
「媽真的對你好……媽真的把你當女兒……」
「可您也真的騙了我。」
我的聲音在顫抖。
「您知道嗎？我那天給您轉完錢後，心裡特別踏實。我覺得自己終於能為您做點什麼了。」
「我還跟同事炫耀，說我有個特別好的婆婆。」
「結果呢？」
我笑了，笑得很苦。
「結果我才是那個最大的笑話。」
婆婆捂著臉哭了起來。
陳悅在旁邊也不說話了，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媽，我的話說完了。」
陳默站起來。
「每個月三千，我會準時打到您卡上。但從今往後，我們之間只有這點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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