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資格說她，你倆不都是一路貨色？」
李建國的這句話像一顆炸彈，在王志遠的客廳里炸開。
王志遠感覺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視線落在妻子林曉月臉上，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
閨蜜張雨婷還站在沙發旁抽泣，李建國卻突然把矛頭對準了林曉月。
王志遠下意識握緊拳頭，想要反駁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林曉月的表情太反常了，她沒有憤怒，沒有辯解，只是低下了頭。
這個沉默讓王志遠感到一陣徹骨的寒意。
空氣仿佛凝固了，客廳里只剩下張雨婷壓抑的哭聲。
01
「曉月，雨婷出事了，她老公抓到她和別人在一起。」
手機里傳來急促的聲音，是林曉月的另一個閨蜜趙敏打來的。
林曉月正在廚房準備晚飯，聽到這話手裡的鍋鏟差點掉在地上。
「什麼時候的事？」
「就今天下午，李建國直接衝到酒店去了，現在雨婷在家裡，建國要跟她離婚。」
趙敏的聲音里滿是焦急。
林曉月關掉灶火，走到客廳。王志遠正坐在沙發上看新聞，聽到動靜抬起頭。
「怎麼了？」
「雨婷出事了。」
林曉月簡單說明了情況，王志遠皺起眉頭。
「這種事我們摻和進去不太好吧？」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不管。」
林曉月的語氣很堅決，眼神裡帶著某種王志遠看不懂的東西。
王志遠嘆了口氣，他知道勸不動妻子。
「那我陪你一起去。」
兩人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出門了。路上，林曉月一直盯著車窗外，手指不自覺地絞著手提包的帶子。
「你在擔心什麼？」
王志遠側頭看了她一眼。
「沒什麼，就是替雨婷難過。」
林曉月的回答有些敷衍，王志遠沒有繼續追問。
他們認識十二年了，結婚也有八年。王志遠自認為了解自己的妻子，但此刻林曉月的反常讓他隱隱感到不安。
車子停在李建國家樓下，兩人上樓按響門鈴。
開門的是李建國，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眼睛裡布滿血絲。
「你們來幹什麼？」
「建國，我們是來勸你們的。」
林曉月試圖擠出一個笑容。
李建國冷笑一聲，側身讓開門。
「進來吧，正好讓你們看看你們的好閨蜜是什麼德行。」
客廳里，張雨婷蜷縮在沙發角落，頭髮凌亂，臉上還有哭過的痕跡。看到林曉月，她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撲過來抱住她。
「曉月，你要幫幫我。」
張雨婷的聲音里滿是絕望。
林曉月拍著她的背，目光卻不由自主地看向李建國。
王志遠清了清嗓子。
「建國，有什麼話好好說，夫妻之間沒有過不去的坎。」
「過不去的坎？」
李建國的聲音突然拔高。
「你知道我在酒店看到了什麼嗎？她和那個男人抱在一起，連衣服都沒穿整齊！」
張雨婷哭得更厲害了。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你原諒我這一次。」
「原諒？我怎麼原諒？」
李建國的眼睛通紅。
「我們結婚五年，我對你不好嗎？我哪點對不起你？」
林曉月深吸一口氣。
「建國，雨婷確實做錯了，但你們畢竟是夫妻，有五年的感情。」
「感情？」
李建國突然轉向林曉月，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林曉月，你有什麼資格說她？你倆不都是一路貨色？」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王志遠心上。
林曉月的臉瞬間失去了血色，她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王志遠感覺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慌。
「建國，你什麼意思？」
他聽到自己的聲音在顫抖。
李建國冷笑著看向他。
「你不知道？那你問問你老婆，問問她六年前做過什麼。」
林曉月猛地抬起頭。
「李建國，你閉嘴！」
她的聲音尖銳得有些失控。
這個反應讓王志遠的心沉到了谷底。如果什麼都沒有，林曉月應該理直氣壯地反駁，而不是這樣慌亂。
張雨婷也停止了哭泣，抬起頭看著林曉月，眼神里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曉月……」
王志遠的聲音很輕。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
林曉月垂下眼睛，整個人像是突然失去了力氣。
「我們先回去吧。」
她的聲音幾乎聽不見。
「不，我要現在知道。」
王志遠從來沒有用過這樣強硬的語氣對妻子說話。
李建國點燃一支煙，深深吸了一口。
「六年前，你們結婚兩年的時候，林曉月和一個男人在外面租房子住了三個月。」
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扎進王志遠的心臟。
他看向林曉月，期待她會否認，會解釋，會說這一切都是誤會。
但林曉月只是低著頭，眼淚大顆大顆地掉在地上。
02
王志遠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李建國家的。
他機械地開車，林曉月坐在副駕駛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
車子停在樓下，王志遠熄火，但沒有下車。
「是真的嗎？」
他終於開口問道，聲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林曉月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對不起。」
就這三個字，確認了王志遠最不願意相信的事實。
他用力握住方向盤，指節都發白了。
「為什麼？」
這個問題在他腦海里盤旋了一路，現在終於問出口。
林曉月深吸一口氣。
「那時候你整天加班，有時候一個月都見不到幾次面。我感覺自己像個寡婦，每天守著一個空房子。」
「所以你就出軌了？」
王志遠的聲音里滿是嘲諷。
「我知道我錯了，這些年我一直在後悔。」
林曉月轉過頭看著他。
「我結束了那段關係就再也沒有聯繫過他，我用了六年時間來彌補，來做一個好妻子。」
王志遠閉上眼睛，太陽穴突突地跳。
那段時間他確實很忙，剛進公司不久，想要站穩腳跟，經常加班到深夜。但那不都是為了這個家嗎？為了能讓妻子過上更好的生活？
「那個男人是誰？」
他問出了這個問題。
林曉月搖搖頭。
「這重要嗎？都過去了。」
「對你來說可能過去了，但對我來說，這是今天才發生的事。」
王志遠睜開眼睛，眼眶通紅。
「你知道我現在什麼感覺嗎？我感覺這六年都是假的，我感覺自己像個傻子。」
他推開車門下車，林曉月也跟著下來。
「志遠，我們談談好嗎？」
「我現在不想談。」
王志遠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
回到家，他直接進了書房，把門反鎖。
林曉月站在門外。
「志遠，開門，我們好好談談。」
「我說了我不想談。」
王志遠靠在門上，腦海里不斷閃現剛才李建國說的話。
三個月，整整三個月。
那三個月里，林曉月每天晚上是怎麼和他說話的？是怎麼裝作若無其事的？
他想起那段時間的一些細節。林曉月確實有段時間很少在家，說是陪閨蜜逛街、做美容。他那時候工作太忙，根本沒有多想。
原來一切都是騙人的。
王志遠坐在電腦前，打開手機里的相冊。
裡面有這些年他和林曉月的合照，有旅行的照片，有紀念日的照片，有日常生活的照片。
每一張照片里林曉月都笑得那麼開心，那麼真誠。
現在看來，這些笑容下面藏著多少秘密？
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相信眼前的這個女人。
門外傳來林曉月的聲音。
「志遠，我知道你現在很生氣，我理解。但請你相信，這六年里我是真心愛你的，我再也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
王志遠沒有回應。
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
怒火、屈辱、悲傷、困惑，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讓他幾乎無法呼吸。
他是該選擇原諒，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繼續生活？還是該選擇離婚，結束這段建立在謊言上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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