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頭緊，我這裡還有點養老錢。」
「先拿去用吧。」
許江南趕緊拒絕。
「爸，您的養老錢可不能動。」
「那你姐怎麼辦？」
「你不能看著她受委屈吧？」
公公瞪著他。
許江南沉默了。
最後，公公掏出8000塊錢。
塞給了許婷婷。
許婷婷接過錢，臉上終於有了笑容。
可第二天，公公又開始抱怨許江南。
「你一個月掙那麼多錢。」
「連你姐都照顧不好，要你有什麼用？」
許江南低著頭，一句話都沒說。
我看著這一幕，心裡毫無波瀾。
這就是他的家人。
這就是他拼了命要維護的親情。
06
一個月過去了。
家裡從乾淨整潔變成了一個垃圾場。
客廳茶几上堆滿了外賣盒、奶瓶、尿布。
沙發上全是衣服和雜物。
地上還有沒來得及扔的垃圾袋。
空氣里混雜著奶腥味、煙味。
還有一股說不出的酸臭味。
許江南每天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家。
看到這個亂象，連收拾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只想睡覺。
可許婷婷和孩子總有各種各樣的問題等著他。
這時候，水電費帳單寄來了。
許江南拆開信封，看到上面的數字。
整個人都愣住了。
電費1200，水費600，燃氣費400
加起來2200塊，比平時高了將近五倍。
他拿著帳單走到客廳，臉色鐵青。
「爸，這水電費怎麼這麼高？」
公公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頭都沒抬一下。
「高就高唄，用了就得交錢。」
「你還想賴帳不成？」
「可這也太離譜了
許江南還想說什麼。
「離什麼譜？」
「你家這麼大，用得多不是正常的嗎？」
公公的語氣很不耐煩。
許江南張了張嘴，沒有再說什麼。
他默默回到臥室，盯著帳單發獃。
手機響了，是公司通知他明天有重要會議。
必須參加。
許江南應了一聲,掛了電話。
揉著太陽穴。
這一個月，他已經請了五次假了。
領導對他的意見越來越大。
再這樣下去，連工作都保不住了。
我看著監控，端起茶杯。
輕輕抿了一口。
這還只是個開始呢。
那天晚上，許婷婷又翻起了我的衣櫃。
挑出一件羊絨大衣，披在身上。
「這衣服挺暖和的，我先穿著。」
她還在我的化妝桌上翻出一瓶香水。
噴了好幾下。
「味道不錯，弟妹還挺會享受的。」
我截圖，保存，氣得手都有點抖了。
第二天，我去蘇雨晴家串門。
她給我倒了杯果茶，笑著說。
「你這招真夠絕的，他們現在估計後悔死了。」
「還沒到時候，他們得再多吃點苦頭。」
蘇雨晴好奇地問。
「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暫時不回。」
我看著窗外。
「我要讓許江南明白，他選錯了立場。」
那天，我還遠程鎖定了家裡的智能掃地機器人。
讓它停止工作。
家裡地上的垃圾越積越多。
許江南只能自己動手掃。
他拖著地，累得滿頭大汗。
許婷婷卻嫌他掃得不幹凈。
「你看看這些灰塵，我孩子還在這裡呢！」
公公也在旁邊插嘴。
「你媳婦在家的時候，地板擦得亮堂堂的。」
「你這手藝差得太遠了。」
許江南低著頭，繼續掃地。
一句話都沒有說。
我看著監控，心裡的火燒得更旺了。
07
第二個月，家裡徹底亂套了。
許婷婷開始嫌棄許江南買的菜不好。
非要吃進口水果和有機蔬菜。
許江南下班之後跑了好幾家超市。
才買到她想要的東西。
可她吃了一口獼猴桃，就吐了出來。
「這什麼味道？都壞了吧？」
許江南很無奈。
「姐，這已經是超市最好的了。」
「最好？」
「弟，你這是在敷衍我嗎？」
許婷婷眼淚汪汪的。
公公又開始數落起來。
「小江，你姐坐月子呢。」
「你就買這種東西？」
「一點責任心都沒有！」
許江南攥緊拳頭，沒有說話。
馬志遠又來了幾次。
每次都挑剔飯菜不好吃。
還暗示許江南再借點錢給他。
「生意馬上就要翻盤了。」
「你再借我塊，算你投資。」
「回頭分你紅利。」
馬志遠拍著胸脯保證。
許江南猶豫再三還是轉了
馬志遠拿著錢買了新的運動鞋。
還發到家庭群里炫耀。
許江南看到，臉色更加難看了。
我看著這些畫面，把每一條證據都保存下來。
這天，我在公寓陽台曬太陽。
收到許江南發來的微信。
「晚晴，我真的錯了。」
「你能不能回來？」
「家裡快撐不下去了。」
我沒有回覆，關掉手機。
繼續曬太陽。
家裡的監控顯示。
許江南開始自己洗孩子的衣服。
手被冷水泡得通紅。
他試著做月子餐。
照著網上的教程做紅棗粥。
結果火候沒掌握好粥又糊了。
許婷婷嘗了一口。
直接把碗推開。
「這能吃嗎？」
「弟，你是真的不會還是故意不想干？」
許江南低著頭，默默收拾碗筷。
公公在旁邊冷嘲熱諷。
「你看看你，連個粥都煮不好。」
「你媳婦在家的時候，哪天不是飯菜齊全？」
我看著許江南的背影。
突然想起結婚第一年的事情。
那年我生病發高燒，躺在床上起不來。
他卻說。
「你忍著點，我姐約了朋友來家裡吃飯。」
「你得起來做飯。」
我拖著高燒做了四菜一湯。
端上桌，許婷婷吃了一口。
說。
「弟妹，你這手藝得好好練練，太一般了。」
那天晚上，我燒到39度多。
一個人去醫院掛水。
許江南呢？
他在家陪著他姐聊天。
這些回憶像刀子一樣。
一下一下扎在我心上。
我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
再等等。
08
第三個月，家裡就像個廢墟一樣。
地板上粘粘膩膩的。
沙發上全是各種污漬。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說不出的怪味。
許江南每天回家。
先要清理垃圾，再做飯。
忙到凌晨才能睡覺。
他的眼袋越來越重。
襯衫皺得像塊抹布。
公司領導已經警告過他。
再請假就要扣獎金了。
他開始偷偷熬夜加班。
想要保住這份工作。
許婷婷卻還是不滿意。
嫌他買的奶粉不好。
嫌房間太悶。
嫌這嫌那，沒完沒了。
公公也變本加厲起來。
「你媳婦跑了，你就這點本事？」
「連個家都管不好！」
許江南終於爆發了。
「爸，我已經盡力了！」
「你們能不能體諒一下我？」
公公愣住了，隨即更加憤怒。
「體諒？」
「你讓我體諒你？」
「你姐坐月子，你就是這個態度？」
許婷婷也哭了起來。
「弟，我就知道你嫌我麻煩！」
許江南站在客廳里。
低著頭沉默不語。
雙手攥得緊緊的。
我看著監控，心裡的情緒像潮水一樣湧來。
解氣，卻也有一絲說不出的酸楚。
這天，我去咖啡館見了蘇雨晴。
她給我點了杯卡布奇諾。
笑著說。
「晚晴，你這局布得太妙了。」
「他們現在估計腸子都悔青了。」
「還差一點點。」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等他們徹底明白過來。」
回去的路上。
我路過一家母嬰用品店。
猶豫了一下，買了一罐高檔奶粉。
我沒有寄回家。
而是捐給了社區的慈善機構。
晚上，我打開監控。
看到許江南在廚房切菜。
手不小心被刀劃了個口子。
他簡單包紮了一下，繼續做飯。
動作慢得像是老了十歲一樣。
許婷婷走過來，開始抱怨。
「弟，你這菜切得太慢了。」
「孩子都餓壞了。」
許江南沒有抬頭，低聲說。
「姐，我已經儘量快了。」
公公也在旁邊嚷嚷。
「你媳婦在家的時候，飯菜早就上桌了。」
「你怎麼這麼沒用？」
我看著這一幕，手指緊緊攥住杯子。
火候，差不多了。
就在這個時候。
門鈴響了。
許江南抬起頭，眼神中閃過一絲迷茫。
這個點，會是誰？
他放下菜刀，擦了擦手上的血跡，走向玄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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