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一抖,差點摔了盤子。
李強想說點啥。
看到母親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第三天,劉桂芬開始在家掛上老家的舊照片。
「這張是你小時候,我帶你去趕集拍的。」
她指著一張照片,笑得開心。
李強看著照片,心裡有點感動。
但也覺得家裡有點陌生。
這些照片放著挺好。」
他儘量配合。
可陳敏看著照片,心裡卻不是滋味。
覺得自己的家被「侵占」了。
05
第四天,矛盾終於爆發了。
劉桂芬要重新布置客廳。
「這茶几放這不對,擋風水。」
現在這樣挺好。」
「什麼好?我說不好就不好!」
劉桂芬堅持。
陳敏忍不住了。
這是我們的家,家具擺放我們習慣了。」
「習慣?習慣錯的也得改!」
劉桂芬聲音大了。
您這話啥意思?」
陳敏也生氣了。
「你心裡不清楚
劉桂芬冷笑。
「你媽在這的時候,家像家嗎?」
這話像刀子。
扎得陳敏臉色發白。
您別這麼說!」
李強趕緊制止。
「我說錯了嗎
劉桂芬理直氣壯。
「你丈母娘在這,把你慣得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我媽是心疼我們!」
陳敏流著淚反駁。
「心疼?那是溺愛!」
劉桂芬不依不饒。
李強站在中間,左右為難。
腦子裡一片亂。
陳敏退讓了。
回到臥室,重重關上門。
劉桂芬哼了一聲。
「果然嬌氣。」
李強看著臥室的門,心裡憋屈得像堵了塊石頭。
為了緩和氣氛,李強提議周末去公園散步。
敏敏,咱們一起出去走走,放鬆一下。」
他試著說。
「公園有啥好看的,我在家看電視挺好。」
劉桂芬擺擺手。
陳敏冷冷地說。
「我周末要加班,沒空。」
李強的計劃落空,心裡更沉重了。
第五天,陳敏開始早出晚歸。
「你去哪
李強早上問。
「加班。」
陳敏冷淡地回答。
「周末也加班
李強皺眉。
「公司忙。」
陳敏拿起包就走了。
劉桂芬在旁邊說。
「肯定是嫌我在,躲出去了。」
您別多想。」
李強安慰。
可心裡也開始犯嘀咕。
晚上十點,陳敏才回來。
臉色疲憊。
「怎麼這麼晚
李強關心地問。
「跟同事吃了頓飯。」
陳敏簡單回答。
「家裡有飯,幹嘛出去吃?」
劉桂芬質問,語氣不善。
「我想吃外面的。」
「嫌我做的不好吃吧
「我沒這麼說。」
陳敏反駁,語氣也硬了起來。
「沒說?態度夠明顯了!」
劉桂芬指著陳敏。
「我看你就是看不起我這個婆婆
您誤會了。」
陳敏解釋
「誤會?你心裡怎麼想的,我還看不出來?」
劉桂芬越說越激動。
李強趕緊打圓場。
敏敏上班累了一天。」
「我看她不是累,是不想回這個家!」
劉桂芬氣呼呼地回了房間。
陳敏看著李強,眼裡滿是失望。
「你就不能說句公道話
媽是我媽,我能說啥?」
李強無奈地說。
「你媽是你媽,我媽就不是媽了?」
陳敏質問,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李強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
06
第六天,家裡氣氛冷得像冰窖。
陳敏幾乎不說話,低頭吃飯就回房。
劉桂芬也一副受了委屈的樣子。
整天嘀咕。
李強夾在中間,頭疼得要命。
鄰居王大姐碰到他,問。
「你們家最近怎麼了?氣氛不對啊。」
小矛盾。」
李強敷衍道。
「是不是你媽來了
王大姐直言。
「你丈母娘在的時候,你們家多和睦。」
李強苦笑,沒接話。
王大姐嘆氣。
「婆媳關係,難搞啊。」
陳敏把李強叫到臥室。
「我受夠了。」
她開門見山地說。
「啥
李強裝糊塗,其實心裡清楚。
「別裝了,你知道我說啥。」
「我媽在的時候,家裡多溫暖?現在呢?」
,我媽她也不容易。」
李強辯解。
「不容易?我媽就容易了?」
陳敏眼淚流下來。
「我媽每天起早做飯、打掃衛生,還給錢。」
「你媽來了,啥都不做,還挑刺。」
「她年紀大了,做不動了。」
李強為母親辯護。
「我媽也年紀大了!」
陳敏聲音高了。
「李強,你的良心呢?」
這話像錘子,砸得李強心裡生疼。
「我......」
他無言以對。
「你知道我媽走的時候啥表情嗎?」
陳敏哭著說。
「她那麼失落,還笑著說理解你。」
李強想起趙秀芳上車前的眼神。
心像被刀割了。
「對不起。」
他低聲說。
「對不起有啥用?」
陳敏擦掉眼淚。
「我明天回娘家住幾天。」
?你要走?」
李強慌了。
「是,我需要靜靜。」
陳敏態度堅決。
李強想挽留。
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第七天,陳敏試著緩和氣氛。
提議一起做飯。
,咱們一起做頓飯吧。」
「像我媽在的時候那樣。」
她試探著說。
,我自己來。」
劉桂芬冷冷地拒絕。
陳敏失望地回到房間。
默默收拾行李。
第八天,李強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腦子裡全是這些天發生的事。
從趙秀芳離開到現在。
家裡的氣氛一天比一天糟。
他想起趙秀芳在時。
每天早上那熱乎乎的早餐。
乾淨整潔的家。
還有那每月4000元。
更重要的是。
那時候家裡充滿溫暖和笑聲。
而現在。
只剩下冷漠和爭吵。
他拿起手機。
翻出趙秀芳的號碼。
猶豫了很久。
最終還是撥了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
「喂?」
趙秀芳的聲音傳來。
聽起來有些疲憊。
,是我,小強。」
李強的聲音有些哽咽。
?這麼晚了,出啥事了?」
趙秀芳立刻緊張起來。
,我......我做錯了。」
李強終於說出口。
07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
,別這麼說,你媽是你媽,應該的。」
趙秀芳輕聲說。
「可是媽,家裡現在......」
李強說不下去了。
,敏敏給我打過電話了。」
趙秀芳嘆了口氣。
「她哭得很傷心,說要回娘家。」
李強聽到這話,心裡更難受了。
我當初不該讓您走的。」
媽明白你的難處。」
趙秀芳溫柔地說。
「你媽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孝順她是應該的。」
「但是媽,您對我們那麼好......」
李強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流了下來。
「傻孩子,媽不圖你啥。」
趙秀芳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媽只是希望你和敏敏好好的。」
......」
聽媽一句勸。」
趙秀芳認真地說。
「你要照顧你媽,這沒錯。」
「但是也別忘了敏敏的感受。」
「她是你媳婦,是要陪你一輩子的人。」
「兩邊都得顧著,才能家和萬事興。」
李強聽著這些話,心裡五味雜陳。
第九天一早。
陳敏拖著行李箱準備離開。
「你真要走?」
李強問,聲音有些顫抖。
「嗯,等你想清楚再說。」
陳敏看著他的眼睛。
「李強,你好好想想,啥最重要。」
說完,她拖著行李走了。
劉桂芬聽到動靜,出來問。
「她去哪
「回娘家了。」
李強頹然坐在沙發上。
「回就回,嬌氣,受不了委屈。」
劉桂芬不以為意。
李強沒說話。
心裡卻像被什麼揪住了。
他想起趙秀芳在時的日子。
每天熱乎的飯菜。
乾淨的家。
還有那每月4000元。
想起她離開時的眼神。
想起陳敏剛才的話。
他心疼得厲害。
像被針扎了一樣。
李強拿出手機。
看著陳敏的號碼。
又看看母親劉桂芬。
他知道,自己必須做出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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