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
我80大壽那天,小明和小紅為我準備了一個溫馨隆重的生日。他們請來了許多親朋好友,還特意定製了一個巨型襄壽蛋糕。兩個孫子孫女手捧鮮花,甜甜地叫我「爺爺」。我心中滿溢著幸福和喜悅,與大家一一擁抱,激動地流下了老淚。
晚宴上,小明站起身來,向我表達了感謝和敬愛之情。他說我就像這家的守護神,沒有我的養老金,他們早就失業破產了。我讓兒子放下身段來不必如此,我不過就是盡了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小紅也表示,我走入他們生命改變了他們,她再也見不得我受一點委屈。我笑著搖了搖頭,說能和他們生活在一起就是我人生最大的幸福。
轉眼我已86歲高齡,仍然自理能力良好,精神頭十分飽滿。我已經繼續把所有積蓄都轉給了小明,因為我自己一個老頭子用不上那麼多錢。兒女們的事業有成,家庭和睦,這對我來說已經足夠了。我清楚地記得,七年前我曾一無所有的流落街頭,如今卻被兒女孫輩們環繞寵愛,我由衷地感謝上蒼。我希望餘生能在他們身邊好好地活上十多年,我相信老天爺不會辜負我這樣一個普通老人的小小心愿的。 時光荏苒,我已經90高齡,但幸運的是,身體仍然很健康。我仍然保持著每天早起散步,做簡單運動的習慣。小明和小紅現在的事業已經十分成功,他們有了更寬闊的豪宅和幾輛好車,過上了富足又幸福的生活。
如今兩個孫子孫女都長大成人,兒子們事業有成,成家立業。他們每個月都會固定來家裡探望我。我雖然行動不太方便,但腦子還很清楚,總能一五一十地跟他們說起過去的種種軼事,大家聊得非常開心。
兩個兒子兒媳和四個孫子孫女圍著我,說要給我唱生日歌。他們響亮的歌聲和真誠的祝福,讓我這個九旬老人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我這一生最幸運的就是擁有他們這麼好的一家人。我由衷地感謝老天爺,感謝上蒼,讓我擁有了這麼一個溫暖美滿的大家庭。
我漸漸耳聾眼花,行動也大不如前,只能待在輪椅上由護工照料。小明和小紅定期會來看我,孫子孫女們有事沒事也常跑來家裡。我喜歡與他們溫馨地聊上幾句,哪怕只是聽他們講最近的點點滴滴。這些日常的小碎片構成了我生命里最大的快樂。
我常常會在午夜夢回時,想起自己年輕那會兒風餐露宿的艱苦歲月。我感謝上天讓我歷盡劫數,才換來現在的幸福生活。我時時刻刻牢記著,要珍惜眼前人,珍惜這溫暖和睦的大家庭。
在我99歲那年冬天的一個清晨,我安詳地離開了人世,兒女們圍坐在我的床邊。我沒有遺憾沒有牽掛,像一縷輕煙鑲入天空,達到了人生的圓滿。 我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我艱難地想要起床,卻被一陣暈眩擊倒。這時,值班醫生和護士聞訊趕來,將我按回病床。
原來這一切都是我的臆想和美夢。如今我仍然是那個無家可歸的流浪漢,獨自一人在外飄泊。當初被小明找回家後不過幾個月,我和小紅又起了嚴重的爭執,她再次把我趕出了家門。
我想起那時候小紅冷漠地對我說:「你還是自己滾出去吧,我真的看不慣你這副樣子。」我痛苦地跪地苦求,但小明同樣跟我決裂,再也沒有來看過我。我傷心欲絕地在街頭流浪,疾病纏身,終於病倒在橋洞下。
好心的路人發現後把我送進了醫院。昏迷不醒的我被推入重症監護室搶救。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清醒過來,卻依然是一個無依無靠的人。醫生告訴我,我的病情已經到了晚期,如果不準備大筆醫藥費,恐怕難逃一死。我苦笑著,只能接受自己悲慘命運的安排。
我躺在病床上,又想起了那個美麗的夢。我多麼希望那是現實,我能擁有一個溫暖的家,能被家人環繞。而不是像現在這樣,臥病在床,孤零零地等死。我看著窗外晴朗的陽光,淚水奪眶而出。我好像聽到命運在獰笑我的天真和可笑,原來一切美好都不過是痴人說夢。
我請求醫生放我出院,因為我再也付不起醫藥費。醫生便同意讓我回到了熟悉的街道。我又一次遭受著風餐露宿的折磨,我感覺我隨時都可能因為疾病離世。這時我才明白,我已經失去了和家人團聚的最後一次機會。
就這樣在絕望中,我度過了人生最後的幾年。有時候深更半夜,我也會想像著那個美夢真實發生的場景。我感覺自己被一雙大手溫柔地撫摸,周圍好像站著小明和小紅,還有我的孫子孫女。
「你們要幸福啊。」我喃喃低語。
在一個寒冷的清晨,我靜靜地離開了人世。再也沒有人為我送行,我就這樣獨自一人露宿街頭,直到生命的最後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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