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民的妻子還在尖叫著:「你們幹什麼!放開我老公!我們是消費者!你們不能這樣!」
然而,沒有人理會她的叫囂。
馬超已經被我的保鏢「請」了出去,王建民夫婦又被酒店的保安拖了出去。
剛才還不可一世的三個人,轉眼間就成了喪家之犬。
這戲劇性的反轉,讓在場的所有同學都噤若寒蟬,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敬畏和恐懼。
他們終於明白,有些人,他們真的惹不起。
05
整個帝王廳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剛才還熱鬧非凡的同學會,現在卻安靜得像個靈堂。
趙剛處理完王建民後,又小心翼翼地回到我身邊,躬身請示:「董事長,您看……還滿意嗎?」
我揮了揮手,示意他下去。
現在,輪到處理剩下的事情了。
我的目光,緩緩掃過主桌上的每一個人。
那些剛才還在嘲笑我、附和王建民和馬超的同學,此刻都低著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們的身體在微微顫抖,生怕我下一個就拿他們開刀。
畢竟,以我現在的能力,想讓他們在金海市混不下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最終,我的目光落在了蘇晴身上。
她也正看著我,眼神複雜,有震驚,有懊悔,還有一絲不易察 sindaco 的……恐懼。
我心中嘆了口氣。
當年那個白衣飄飄、笑容乾淨的女孩,終究還是被社會這個大染缸,染上了顏色。
不過,我沒打算和他們計較。
一群趨炎附勢的小人而已,還沒資格讓我浪費時間。
然而,就在我準備結束這場鬧劇的時候,我的腦海中,突然閃過一個信息。
王建民的兒子,王偉。
我記得,當年王建民最喜歡炫耀的,就是他這個爭氣的兒子。
說他考上了名牌大學,畢業後就進了市教育局,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後勤採購部的副主任,前途無量。
後勤採購部……
我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我拿起手機,當著所有人的面,撥通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陳叔,是我,林峰。」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沉穩而有力的聲音:「小峰啊,怎麼有空給陳叔打電話?」
這位陳叔,是市裡的一位主要領導,也是我父親的故交。
我創業初期,他沒少幫助我。
「陳叔,沒什麼大事,就是參加了個同學會,遇到我以前的班主任,有感而發。」我語氣輕鬆地說道,「他讓我深刻地意識到,教書育人,德行是第一位的。我們峰天科技,不是每年都會向市教育基金會捐一筆款嗎?」
「對啊,今年你們公司又捐了一個億,市裡還準備給你發個榮譽市民呢。」
「錢是小事。」我話鋒一轉,「我就是突然覺得,我們的錢,應該用在刀刃上。光改善硬體設施還不夠,還得抓一抓軟體建設,尤其是師德師風和廉政建設。」
電話那頭的陳叔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小峰,你有什麼想法,直說。」
我笑了笑,聲音卻冷得像冰。
「我的想法是,今年的這筆捐款,我希望專款專用。用它來成立一個教育系統的廉政督導委員會,專門負責審查系統內部的腐敗和不正之風。至於委員會的負責人嘛……我覺得需要一個鐵面無私、六親不認的人來擔任。我希望,這個委員會的第一個調查對象,就是後勤採購部。」
我說完,掛斷了電話。
然後,我抬起頭,微笑著看向門口。
王建民剛被保安拖到門口,正好聽到了我這通電話的全部內容。
他像是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如紙。
他明白了。
我真正的目標,不是他,而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兒子!
他知道,一旦這個所謂的「廉政督導委員會」成立,以他兒子那點不幹凈的底子,根本經不起查!
到時候,不只是丟掉工作那麼簡單,而是要面臨牢獄之災!
這是要讓他斷子絕孫啊!
「噗——」
王建民只覺得喉頭一甜,一口鮮血猛地噴了出來,他雙眼一翻,整個人直挺挺地向後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他死死地指著我,嘴裡發出最後的嘶吼:
「你……你好毒……」
說完,便徹底不省人事。
整個包廂,陷入了一片死寂,只剩下王建民妻子悽厲的尖叫聲。

06
王建民的突然倒下,讓本就緊張的氣氛瞬間被點燃。
「殺人啦!殺人啦!」王建民的妻子像個瘋子一樣撲到他身上,哭天搶地,「快叫救護車!我老公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
她指著我,眼神里充滿了怨毒和仇恨。
幾個膽子大的同學手忙腳亂地開始打急救電話,整個包廂亂成一團。
而我,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依舊穩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慢悠悠地品著杯中的清茶。
茶是好茶,雨前龍井,可惜,泡茶的人心不靜,水溫過了,毀了這絕佳的口感。
我的冷靜,和周圍的混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所有人都用一種看魔鬼般的眼神看著我。
就連一直站在我身邊的陳浩,也忍不住拉了拉我的衣角,低聲道:「林峰,是不是……有點過了?他畢竟是老師,萬一真出事了……」
我沒有回答他。
這時,蘇晴也走了過來,她臉上帶著一絲不忍和責備。
「林峰,我知道你受了委屈,可你現在這樣,和他們又有什麼區別?王老師就算有錯,也罪不至死吧?你這樣會毀了他一輩子的!」
毀了他一輩子?
我放下茶杯,終於抬起頭,目光第一次正視這個我曾經仰望了三年的女孩。
「蘇晴,你問我,我和他們有什麼區別?」
我的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壓過了所有的嘈雜。
「區別就是,他們站在高處時,只會想著如何踩扁腳下的螻蟻。而我,想的是如何讓這個世界,少一些他們這樣的人,也少一些像當年的我一樣,被隨意踐踏的螻蟻!」
我站起身,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你們只看到他今天被我氣到吐血,你們誰還記得,十年前,他是怎麼當著全班的面,把我助學金的名額給了馬超,只因為馬超給他送了兩條中華煙?」
「你們誰還記得,我母親病重,我跟他請假,他卻說我是編理由逃課,還罰我打掃了整棟教學樓的廁所?」
「你們誰還記得,畢業那天,他指著我的鼻子說,我這輩子就是個爛在泥里的窮鬼,永遠不可能有出息!」
我每說一句,臉色就冷一分,聲音也愈發嚴厲。
那些曾經的同學,紛紛低下了頭,不敢與我對視。
因為他們都記得。
他們不僅是旁觀者,更是沉默的幫凶。
「他羞辱我,踐踏我的尊嚴,否定我的一切,那個時候,你們誰站出來替我說過一句話?沒有!一個都沒有!」
「今天,我只是用他自己的方式,讓他體會了一下什麼叫絕望。你們就覺得我殘忍,覺得我過分了?」
我的聲音在大廳里迴蕩,擲地有聲。
「我告訴你們,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至於他兒子的事,如果他自己是乾淨的,誰也動不了他。如果他手腳不幹凈,那等待他的,就是法律的制裁!這不叫報復,這叫正義!」
一番話,說得在場所有人啞口無言。
蘇晴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反駁。
是啊,當雪崩發生的時候,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就在這時,救護車的鳴笛聲由遠及近。
醫護人員沖了進來,手忙腳亂地將昏迷的王建民抬上了擔架。
經過我身邊時,王建民的妻子突然像瘋了一樣想衝過來抓我,卻被我的保鏢死死攔住。
她只能用最惡毒的語言咒罵我:「林峰!你這個畜生!不得好死!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我面無表情地看著她,淡淡地說了一句:「放心,你沒有那個機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