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那具被撞得面目全非的女屍，到底是誰？
你們又是如何，買通了關係，偽造了死亡證明？」
接著，我的目光，落在了她身邊那個臉色慘白的男人身上。
那是她所謂的「男朋友」，今天也被她以「朋友」的身份請到了現場。
「還有你。」我看著那個男人，笑了，「你以為，你真的能和她雙宿雙飛，拿著我的錢，去國外過上好日子嗎？別傻了，在法律上，她蘇晴，還是我林風的合法妻子。你們的行為，叫什麼？通姦？還是夥同詐騙？」
那個男人嚇得兩腿一軟，差點癱倒在地。
蘇晴徹底崩潰了。
她知道，一切都完了。
她精心策劃的一切，都在這個我為她準備的「舞台」上，被撕得粉碎。
「不……不要……」她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抱著我的腿，開始痛哭流涕地求饒，「老公，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也是一時鬼迷心竅！我還是愛你的！求求你，看在我們過去的情分上，你饒了我這一次吧！」
看著她這副卑微求饒的樣子，我只覺得噁心。
「情分？」我一腳踹開她，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眼神里沒有一絲憐憫，「當你夥同你媽，策劃那場假車禍，把我當成傻子一樣玩弄的時候，你跟我談情分？」
「當你心安理得地花著我的血汗錢，和別的男人逍遙快活的時候，你跟我談情分？」
「當你貪得無厭，連我父母最後一套養老的房子都想騙走的時候，你跟我談情分？」
我每說一句，蘇晴的臉色就更白一分。
最後，我蹲下身，湊到她的耳邊，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道：「蘇晴，我曾經有多愛你，現在，就有多恨你。你放心，我不會讓你輕易死掉的。我會讓你，和你的好媽媽一起，在監獄裡，慢慢地，為你們的所作所為，懺悔一輩子。」
說完，我站起身，不再看她一眼。
我對著我的律師點了點頭。
律師會意，走上了舞台，拿起了麥克風，用清晰而專業的語氣，向在場的所有人，陳述了蘇晴和張蘭所犯下的罪行：巨額保險詐騙、偽造身份、惡意騙取他人財產……每一條，都足以讓她們在監獄裡待上十年以上。
而就在這時，那兩名我介紹為「遠房表哥」的便衣警察，也走到了蘇晴和張蘭的面前，亮出了他們的證件。
「蘇晴女士，張蘭女士，我們是市公安局的。現在正式通知你們，你們因涉嫌多起嚴重刑事犯罪，被依法逮捕。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看到警察的那一刻，張蘭再也裝不下去了。
她從輪椅上猛地彈了起來，比正常人跑得還快，試圖衝出宴會廳。
然而，她剛跑出兩步，就被另一名警察牢牢地按在了地上。
而蘇晴，則徹底癱軟在地，像一灘爛泥，任由警察將冰冷的手銬，戴在了她的手腕上。
一場盛大的「歡迎回家」晚宴，最終，以一場荒誕的抓捕鬧劇，落下了帷幕。
09
蘇晴和張蘭被帶走後，這場鬧劇並沒有立刻平息。
第二天，我將所有的視頻和錄音證據，交給了幾個早就翹首以盼的媒體記者。
《亡妻「復活」牽出驚天騙局，孝順女婿竟被玩弄三年！》
《貪婪母女自導自演假死假癱，只為榨乾女婿最後一滴血！》
《年度最惡毒的背叛：一場以愛為名的獵殺》
……
一時間，各種聳人聽聞的標題，配上宴會現場那段戲劇性的抓捕視頻，如同病毒一樣，在網際網路上瘋狂傳播開來。
這件事的熱度，甚至超過了同期所有的社會新聞和娛樂八卦。
蘇晴和張蘭，徹底「火」了。
她們的照片，她們的故事，成了所有市民茶餘飯後的談資。
她們成了貪婪、惡毒、無恥的代名詞。
我，林風，則成了這場輿論風暴中，最值得同情的受害者。
無數網友涌到我的社交帳號下留言，安慰我，鼓勵我，甚至還有不少人要給我捐款，但都被我一一婉拒了。
我不需要同情，我只是拿回了本該屬於我的公道。
法院的審理過程，比我想像的要快。
在如山的鐵證面前，蘇晴和張蘭的任何辯解都顯得蒼白無力。
她們試圖通過賣慘、懺悔來博取法官的同情，但一切都是徒勞。
最終，法院作出了判決。
蘇晴，因保險詐騙罪、重婚罪、詐騙罪，數罪併罰，被判處有期徒刑十五年，並處沒收全部非法所得。
張蘭，作為主犯之一，因詐騙罪、包庇罪，被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那個被蘇晴稱為「男朋友」的男人，也因參與詐騙，被判處有期徒刑三年。
宣判那天，我坐在旁聽席上。
當法官的 gavel 落下時，我看到蘇晴，那個曾經光彩照人的女人，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氣一樣，癱倒在被告席上。
她望向我，眼神里充滿了絕望和怨毒。
我沒有迴避她的目光，只是平靜地看著她，直到她被法警帶走。
我們的故事，我們之間所有的愛恨情仇，都隨著那一聲法槌的落下，徹底畫上了句號。
官司結束後，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父母家。
我站在門口，看著兩年多沒見的父母，他們頭上的白髮，似乎又多了許多。
「爸，媽，我回來了。」
我「撲通」一聲，跪在了他們面前。
母親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她衝過來抱住我，捶打著我的後背：「你這個傻孩子！你終於肯回來了！你知不知道，媽有多想你！」
父親站在一旁，眼眶也紅了，嘴裡卻還是說著硬話：「回來幹什麼？不是要去給你那個好岳母養老送終嗎？」
「爸，對不起，是我錯了。」我抬起頭，淚流滿面，「我以前太傻，被豬油蒙了心，傷了你們的心。以後，我哪兒也不去了，就在家好好孝順你們。」
那天晚上，我們一家三口，吃了一頓久違的團圓飯。
母親不停地給我夾菜，把我的碗堆得像小山一樣高。
父親雖然沒說什麼，但卻把他珍藏了多年的好酒拿了出來，陪我喝了一杯又一杯。
我知道，他們原諒我了。
家的溫暖，像一束光，照進了我這三年來千瘡百孔的心，驅散了所有的陰霾。
我變賣了那套承載著我三年噩夢的房子，將所有與蘇晴有關的東西，全部扔掉或者燒掉。
我仿佛經歷了一場涅槃，將那個愚蠢、卑微、為愛沖昏頭腦的林風，連同那段不堪的過去，一起埋葬。
重獲新生的我，用追回來的錢，和發小阿強一起，開了一家屬於自己的軟體公司。
因為之前積累的人脈和技術，公司很快就走上了正軌。
我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生活變得忙碌而充實。
我以為，我的生活，會就這樣平靜地繼續下去。
直到一年後，我接到了一個來自監獄的電話。
10
電話是監獄的管理人員打來的，他說，有一個叫蘇晴的服刑人員，想要見我。
我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不知道自己是出於什麼樣的心理，或許是想看看她現在的樣子，或許，是想為那段徹底死去的過去，做一個最後的告別。
在監獄的探視室里，我再次見到了蘇晴。
僅僅一年不見，她像是變了一個人。
她穿著囚服，剪著短髮，曾經靚麗的容顏，此刻布滿了憔悴和滄桑。
她瘦了很多，眼神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變得黯淡無光。
看到我，她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渾濁的眼睛裡，竟然流出了眼淚。
「林風，你……你來了。」她的聲音沙啞而乾澀。
我沒有說話，只是隔著厚厚的玻璃，平靜地看著她。
「對不起。」她低下頭，哽咽著說道，「我知道，現在說這三個字，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但是我還是要說，對不起。我最後悔的，不是騙了你的錢，而是……失去了你。」
她開始絮絮叨叨地講述著她在獄中的生活，講述著她的懺悔。
她說，她每天都在反思自己的所作所為，每天都在想我。
她說，張蘭在獄中不久就真的中風癱瘓了，現在的生活比死還難受，這都是報應。
她甚至說，等她出去以後，能不能給她一個機會，讓她用餘生來補償我。
我靜靜地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直到探視時間快要結束，我才拿起了電話，對她說了第一句話，也是最後一句話。
「蘇晴，你知道嗎？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聽你的懺悔，也不是為了看你的笑話。我只是想來確認一件事。」
她抬起頭，不解地看著我。
我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只是想親眼確認，那個曾經住在我心裡的蘇晴，是真的，徹底地，死掉了。」
說完，我掛斷了電話，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我能感覺到，背後那道絕望的目光，一直追隨著我，直到我走出那扇沉重的鐵門。
走出監獄，外面陽光正好，天空湛藍如洗。
我深吸了一口自由而新鮮的空氣，感覺整個人都前所未有的輕鬆。
過往種種，譬如昨日死。
從今往後，我的人生，將翻開嶄新的一頁。
那裡，沒有背叛，沒有欺騙，只有一個更強大、更清醒、也更值得被愛的，全新的林風。
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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