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離開家後杳無音信，母親嚴厲管教我，我結婚後才知道其中緣由

父親離開家後杳無音信，母親嚴厲管教我，我結婚後才知道其中緣由

母親對我很嚴厲，在她面前，我乖巧得如同一隻小綿羊。母親說，她不指望我能出人頭地，只要平平安安。小時候，我並不能理解她要表達的意思，直到有一天，我獲悉她不是我的親生母親，才知道她口中「平安」有多重的分量。

01

父親離開我和母親的那天，是一個陰雨天氣，我剛剛放學回家，看見父親提著一個簡單的行李包正準備出門。母親拉著行李包的一角眼中滿是淚水，嘴中喃喃自語，說的什麼，我也聽不清楚。

父親看到我回來之後，掰開了母親抓住行李包的手，看了我一眼，轉身匆匆離去，那決然的背影，讓我至今都難以忘懷。我的母親癱軟在地上，任憑雨水淋濕她的頭髮和衣裳。

那年我6歲，剛剛上小學一年級，我當時完全不能理解父親那一走究竟意味著什麼，我放下書包，蹲在家門口，望著雨中哽咽的母親，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從雨中站了起來，走進廚房開始給我做午飯。

對於父親的離開，我沒有什麼不舍。因為父親是個脾氣暴躁的人，無論是對我還是母親，稍不順他的意思，就會對我們動武。原本我不是一個安分的孩子，爬樹掏鳥窩，用自己彈弓打人，朝村裡孤寡老人水缸里撒尿等，這類事兒我沒少干，因此挨了父親不少打。

父親離開後，我變得比以前更加囂張和調皮，甚至糾結了村裡幾個「小壞蛋」，攔在小夥伴上學的路上，公然搜他們的書包，只要被我們看中的東西，無一例外落在我們手中。

母親知道後，把我按在地上狠狠地摩擦了一番，扯著我的耳朵，到村裡挨門挨戶道歉。從我記事起，母親從沒有彈過我一指頭，沒想到她發起火來，比我父親還凶還狠。父親只是讓我受皮肉之苦，而她讓我丟了很大的面子，我被小夥伴嘲笑了很長時間。而且，自從父親離開家之後，母親對我的態度明顯改變了很多，以前回家，母親都是一副笑臉相迎，後來母親再沒有笑過，感覺我欠了她很多錢似的。

母親對我態度的轉變，讓我在她面前變得乖順了很多，儘管如此，我仍然每個月會被她抓住了「小辮子」被斥責。和其他家長教育孩子不一樣的是，很多同學的家長要求孩子好好學習，考出好成績，我母親對我的要求，從不包含學習，只希望我不要惹事兒，平平安安就好。

從小學到初中，我的學習平淡得很，成績始終都是中等或者中等偏下，這樣的學習成績自然讓我無緣重點高中。

母親沒有讓我上普通高中，她想盡辦法讓我進了市重點高中，她倒不是希望我能夠出人頭地考上大學，她說，市重點高中的孩子們大多數的素質高，我在裡面讀書不會被人帶壞。

或許是漸漸長大，或許是重點高中所處環境不一樣，我知道了學習的好處，開始有意識的努力學習，雖然初中的基礎不怎麼好，但我並非愚笨之人，所以，成績提高得比較快，從最初入學倒數，到高三時已經能夠排在班級中等水平。

高考之後，我以高出本科錄取分數30多分的成績，考上了大學。我在填報志願時，果斷選擇了外省。打內心講，這些年被母親管得太嚴了，我只想離她遠點以免再被她管得死死的。

02

我的如意算盤最終還是落空了，上大學那天，母親幫我收拾好行李之後，也給自己收拾一包行李。她說她要在我上大學的那個城市打工，我的一臉苦相，母親視而不見，只顧提著我們的行李在前面走。

大學四年，我依然處在母親的眼皮底下，母親每周到大學來找我一次，除了給我送錢外，就是找人打聽我在學校的表現。

最初幾個星期，我的「老毛病」又犯了，被母親糾出來之後，當著一些同學的面，眼淚鼻涕流了一地，那副可憐兮兮的賣慘，讓很多同學對她投來同情的目光，而對我這個「不成器」的兒子，自然是鄙視加指責。

母親的表演成功地讓我「尊嚴」掃地，我幾乎還沒從她精彩的表演中走出來，就發現不知何時，我周圍竟然布滿了母親的「眼線」。我和那個女同學偷偷牽手，摔壞過某同學的東西，和某某同學爭吵過幾句……一一地被母親捕獲。

在母親的眼中，我沒有私密可言，這讓我自然不敢背著母親做任何、哪怕稍為出格的事情。一旦如此，母親絕對讓我顏面掃地，在同學面前出醜，把我的那點「尊嚴」放地上摩擦一次又一次。我有時候心裡挺懷念父親那種管教我的方法，雖然受點兒皮肉之苦，可總比在同學面前大失面子好，而且母親管教的手段層出不窮，讓我防不勝防。

當然我曾反抗過、鬥爭過，但我一個未成年人的思維，又怎麼斗得過有心計又會表演、又會收攏人心的老江湖呢？高中時我抗爭，結果被同學們恥笑很久，還給我取了一個特別難聽的外號，以至於後來很長時間只是聽到與我的外號相關的詞語，心中就像被「彈」了一下似的。大學時，我想反抗，苗頭剛有，就被母親毫不留情地扼殺了。

我清楚的記得，大學開學沒多久，母親直接走進我的教室，當著所有同學的面宣布：「誰要是向我提供劉乾皓幹壞事的東西，我會送給他一份禮物！」劉乾皓自然是我的大名，說得我滿頭黑線，好像我就是一個喜歡幹壞事兒的主兒似的。我的同學看我那複雜的眼神，讓我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我的母親臉上卻露出一副「你逃不出我手掌心」的勝利表情。

大學四年，我過得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憋屈，絲毫不敢越雷池半步，連談女朋友都不行。用我母親的話說：「你都不知道自己今後在哪裡？又怎麼能照顧他人？你一個男孩子有點責任擔當行不行？」母親這話說得還算委婉點兒，意思很明顯讓我別禍害女同學。

大學畢業後，我留在了讀大學的這個一線城市，進了一家公司，有了一份工作，住進了公司分配的臨時公寓里，一室一廳帶廚房和衛生間，母親不能和我住一起，不過母親依然每天過來幫我做飯、洗衣和幹家務。

我有應酬時，會和母親說一聲，可我還是經常發現母親總會幽靈般地出現在我應酬的地方，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實際上我知道，她是在監督我和什麼人在一起，時刻告誡我，她依然像以前那樣盯著我，我不能做「壞事」。

或許有母親的監督，我把心思都花在如何做好工作上，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績，三年後，我已從當初一起進大公司的7人中，脫穎而出，擔任某部門的負責人。

03

工作後的第5年，我的結婚了，我的妻子是一名教師，家就在本地，岳父岳母都是有固定工作的人，家裡的條件比較好。

我結婚後不久，母親告訴了我一件她和我父親在一起的往事，讓我震驚萬分。

母親和父親相識，是因為父親有一次用武力幫母親解圍，母親就認定，父親是一個能夠給他安全的男人。儘管後來母親知道，父親有過前科，而且名聲也不好，性格衝動，脾氣火爆，但母親沒有離開他。

因為母親的選擇，遭到了母親的親人和朋友的反對，尤其是她的家人更是警告她如果不聽勸說，以後就不要回娘家了。母親那個時候，也不知道為什麼那麼迷戀父親，反正義無反顧離開家，跟隨父親而去。

母親的選擇並沒有讓父親珍惜，二人之間沒有花前月下的愛情，父親甚至對於母親的跟隨，感覺到了厭惡。因為那個時候，父親總跟隨一幫人瞎混，母親看不過去就經常勸說父親，父親根本聽不進去，依然是我行我素。母親試圖改變這個男人的計劃，一次次落空。

直到我6歲那年，父親出了大事兒，而那一次他離開家，實際上是去自首，這些年父親一直在裡面還沒有出來。